秒針和分針交錯的一刻,白靜手中磨砂的藍色塑膠水芯筆立馬被插回筆筒,一覽無餘的辦公桌前早在何時整理的闆闆正正灰都摸不著。 支撐身體的椅子還沒移開,門口傳來匆匆腳步和喘息,白靜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低著頭摘著一次性手套恍惚的視線焦距在粗糲的水泥地板。 “抱歉,這邊下班了有情況找其他人。” 映入眼簾的血滴不得不迫使白靜抬頭正視起來,年輕的女孩捂著手臂倚在門檻額頭冒著汗珠大口大口喘息,“不,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護士阿姨說傷口太深需要縫一下....” “如果你不方便就.....” 白靜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坐回去,從收拾好的抽屜裡不急不慌的拿出工具,“坐吧。” “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時間了。”羞愧的頭不自覺的縮著緩緩伸出手臂,不長的馬尾一併隨之滑落肩頭隱露幾分小女人的趣味。 白靜將這些盡數收落眼底微眯,拿過她受傷的手腕止血消毒,“沒關係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好像見過,你是何小姐吧。” “嗯,哪天你回去沒出什麼事吧,現在外面這麼危險一個人的話受傷喪命的風險很大。”關切的目光緊鎖白靜疲憊的臉色。 “我沒什麼關係,何小姐應該多注意一下自己,傷口有點深是刀劃的吧。”白靜屈身埋頭專注縫合傷口,沒能注意頭頂的距離在悄無聲息的靠近,偷偷吸取屬於他的的氣息和味道。 “哎....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 話題就這樣沉默下去,好在白靜包紮的速度一向很快,看了一眼手錶象徵性的叮囑幾句注意事項,同時眼疾手快的收好工具。 “這幾天不要碰水,注意不要大幅度運動以防撕裂.....好了,沒什麼事就我先走了。” 她含著溫柔的笑點點頭,望著白靜匆匆離去的背影,極其虔誠的輕輕吻在包紮好的潔白紗布上。 正午的太陽灼熱的躲在樹下都覺得熱,食慾這種東西自然而然的下降,沒有空調風扇的午後熱的是人就不想動。 琳琳用紙折了一把小扇子焉搭搭的躺在他身上,一塊靠著牆坐在地上扇著風,再熱的天氣也無法侵透涼硬的身體帶去溫度,成了天然的製冷器。 白靜一進屋,呵斥不要躺地上的話還沒出口,乾渴的喉嚨燥熱的汗使得嘴都張不開,無奈從屋裡翻箱倒櫃的找出涼蓆洗刷一遍鋪地上,讓她躺這上面。 地板是冰冷的硬的出奇,也不能阻礙陽臺各個窗戶吹進來的微風帶來十足的睏意,只是一杯水下嚥的功夫琳琳就已經睡著了。 輕飄飄柔軟的身體只適合躺床上,今天中午也許不用做飯了,白靜將他擺弄了一個坐姿靠在床沿,自己緩慢躺在離他很近的象棕色的席子上看著天花板。 “今天琳琳跟告訴我,你跟她說話了。” “能跟我說說話嗎?聊什麼都可以....” 微風略過的房間響過一聲輕微的嘆息,“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聊男人之間的話題或者色情的東西嗎,說實話我對這些下流的東西沒什麼興趣,見得太多了反而厭惡。” “也許現在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跟你說一說,你想聽嗎....” 濃密髮絲掩蓋的臉沒有一點反應,歪歪拉耷著腦袋向右垂。 “不想聽就算了.....” “我不明白女人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著迷的,不過是一種比我還要自以為是傢伙,沒有物質和資本很難套牢身心,如果都像你一樣傻好騙,用不了多久很快會滅絕。” “突然想起來,你不是很想知道上女人什麼感覺嗎,其實我也沒上過女人,我是怕你笑話所以才不會回答,不要老是問我什麼感覺了。” “如果你非要我描述的話,沒有你吃蘑菇爽就對了,據觀察那才是真正純粹原始的快樂,融合人一生中所有的快樂時光成百上千倍的深層刺激感受,最純的毒品都抵不上一口,吃了那麼多還能動兩下還真是難以置信......” “那究竟是什麼味道呢,我也想嚐嚐看.....” “只是想想....” 白靜僵硬的翻了個身側著,雙腿微微蜷縮手枕著頭,睫毛低垂視線一張一合停留在下垂幅度不一樣的指尖上,繼續自顧自的說。 “不過呢,總得來說我還是比你好一點,至少我曾經有過女朋友,很漂亮很聰明.....” “算是多追求者最聰明的一個,我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同意,可能看在她名列前茅的份上,至少足夠匹配。” “而然確認關係第一天把百忙之中的我拉出去見了一堆朋友炫耀,接著是漫長是冷落當然我也不會當回事,畢竟我的學業很忙,直到有一天讓我出去約會。” “是個冬天的早晨,我在約定的公園等了三個小時,等來了雨加雪,等來了分手的訊息,最後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被耍了。” “原來所謂的女朋友,是我很早以前當初嘲諷鬧過矛盾看不起的女同學,女人真是唯恐與小人避之不及,我只恨當初沒有好好的羞辱她一頓。”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