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的有多快,呼吸有多喘,眼前很黑也不能停下來。 白靜快急瘋了。 不長的街,角落衚衕裡一個人影也找不到,吶喊到喉嚨失聲,門窗緊閉,方方正正條條的房子也不會有回應。 李瑞跌跌撞撞的穿梭在房子相間的夾縫裡,面前阻礙視線的房子太多太多了,恨不得夷為平地,撕碎牆壁也要從縫隙裡把那傢伙揪出來碎屍萬段。 時間一刻也不敢耽擱,夜晚是晚餐的時間太絕望了,地方太大隱蔽的地方太多,李瑞就彷彿鑽入迷宮的蒼蠅到處亂撞。 不敢和白靜找一個方向,並不是分開找的機率大,而是沒有臉去面對,一但對上視線會被看不見鐳射殺死。 罪魁禍首是他,要是能在厲害一點,不需要白靜救幫忙這種事就不會發生,沒用弱小是種罪,即使拼上命生來便無法改變。 一次又一次,被名為愧疚的審判釘在恥辱柱上無法翻身。 遮掩的陰影太多看不清是否存在人,不知道往那裡找可能在原地踏步,房子天空在旋轉好像成為了一個圓形,跑不遠走不出,什麼也沒有,心臟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麻痺的腿可能因為過載不得不倒在地上,天和地在晃動倒轉,撐起身體的手感覺不是在水泥地而是在迷霧一樣的雲裡,軟的,只有在天上才會這麼模糊。 爬也要繼續動,風再次從耳邊呼嘯,太暗了好像撞到一面會說話的牆,牆不會說話。 李瑞沒有爬起來,一把抓住面前掩面吃痛的腳,過於顫抖急切的聲音導致話連不成一句,“你沒有看見琳琳,小女孩....粉色...白色的衣服黃色的褲子,八歲.....” 同樣還沒爬起來的人疑惑不解,驚慌失措的欲走,可腳下緊抓的手像是焊上一般魔怔的唸叨,“有沒有看見琳琳...一個小女孩,有沒有沒有沒有.....” “放開我!!神經病啊!” 那人奮力掙扎,踢踹隨著詢問的話越來越大聲,“我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小女孩,有沒有看見有沒有看見,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快說!!!” “你誰啊!沒有!沒有...快放開我.....”惱怒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厭惡,一腳將不再動彈的李瑞踹開。 禁錮的手卻沒有松,反而勒得乾瘦的腳腕變形折斷的趨勢。 那人還來不及喊疼,刀尖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搖晃的身體的手在發抖,在懇求,在一下又一下的扎進肉體裡,“你騙我的對不對,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小女孩在那!” “快告訴我!快說!” “說啊....求求你哦....” “.....” 還有餘溫的屍體不會回應李瑞,瞪大死不瞑目的表情被一腳踢開。 “騙子。” “壞人....” 都是壞人,不肯告訴他的壞人,這樣的壞人太多了,不知道撞見多少個,躲在陰暗最漆黑的角落看著,跟蜘蛛一樣蟄伏,長著那麼多眼睛沒有一點用。 他們一定是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不肯說,為什麼..... 刀刃劃破了一層層皺巴巴的皮,這是問了多少個人,李瑞沒有數三個兩個這都不重要,明明已經很誠懇哀求拜託了。 為什麼都不肯回答告知一點線索,拼了命的尖叫逃跑,都是這邊上的人,絕對有人看見了,絕對。 一定要找出來,一定要在去問,要禮貌,要客氣,要微笑。 敲門拍窗無人回應那就不要介意不請自來,沒有人沒有人呼吸聲卻在響,床底櫃子角落,不要害怕,不要尖叫。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小女孩.....” “啊啊啊——” 刀刃一直在流血,好像在哭,人的生命有那麼脆弱嗎,鍋裡懸浮的肉碎的看不清形狀,時間在流逝每一秒都是危險。 這是第幾家,敲門的指關節麻的要碎裂,為什麼要稱呼他為瘋子神經病,想跑。 李瑞沒有病,也沒有瘋,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樣的形容詞好討厭,人的嘴裡怎麼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這比世界上最髒最下賤罵他的詞還要難受。 他明明是個正常人,不應該不能不要這麼形容。 不能回答都是死人,沒有得到幫助提示的李瑞繼續遊蕩在小道樓房子之間交錯,走的越來越遠房子變得稀疏,迎面好像走過來一個人影。 很瘦,很年輕朝氣精神的樣子,有點暗看不清他的臉,詢問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沒想到他率先出口,含笑驚訝的嘴角有點眼熟。 “哎,朋友好巧,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那渾圓有神的眼睛注視下看開了一點意識,是那個送奶的年輕人,嘴卻下意識的重複,“你沒有看見一個.....” “怎麼你一個人啊,這裡很危險的哦,你朋友去哪了?”話還來得及說完先被他打斷。“你受傷了嗎?怎麼流這麼多血?” 朋友,陷入極度惶恐中差點忘了白靜,他疑惑好奇目光直勾勾打量。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