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他向公主表示忠誠還來不及,何必勞駕公主對他表達問候呢。
但想到那下屬之前跟他交代的事情,葛薩又忍不住眼皮一跳,“說到那個小子,我還有件事情想同公主說。”
他緊張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說道:他說他翻過天山的時候還帶了個逃難的官員,從他身上搜羅走了點錢財,彌補馬匹被劫的損失……”
葛薩真的是要被這個突然想起來吐露實情的傢伙給
氣個半死。
在那等情形下,小商人的保本想法當真要不得!
誰知道那被搶的傢伙是不是大有來頭。
偏偏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沒這個機會將錢財重新放回去。
為了避免在往後出點什麼問題,將災禍波及到他的身上,葛薩覺得,還是得老實跟安定公主交代兩句。
但他將話說出後,非但沒見到公主生氣,反而見她的嘴角上揚了幾分,“此事我大略知道的,你不必擔心。”
安西都護那邊的戰況,早在她和蘇定方會師於蘭州的時候就已盡數清楚了,也獲知了崔元綜的遭遇和“貢獻”。
再在此刻將其與葛薩獲知西域軍情的訊息聯絡在一起,她便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好笑。
“我知道那人是誰,他也確實該當受點教育,讓你那下屬記得別再做這等多餘的事情就行了,這一次就當那人是破財免災吧。不過……”
李清月忽然語氣冷了下來:“我不希望你手底下的人還是這麼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丟了馬不要緊,大買賣沒損失,就別這麼慌里慌張的!”
這句彷彿是警告的話,讓葛薩頓時心中一緊。
好在他隨即就見李清月招呼著他繼續往西市走去,還順便逗弄了兩下帶出來培養感情的雛鷹,意識到公主並未因此而生氣,重新放心了下來。
“是是是,往後我會多向手下告誡的,”葛薩答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這些回紇人平日裡沒多少本事,上頭一有戰亂就容易慌了心神,也至多就是將西域珍寶售到中原,哪像是公主這般有本事。”
他這誇讚可說是真心實意得很。
安定公主的商業規模看似還不大,但鋪開的網路,顯然已是極為驚人。
西有他們回紇,往西南方向通到益州梁州等地,往東先有洛陽,後有青州港口直抵泊汋遼東,現在又多出了往南抵達廣州的這一路,幾乎已涵蓋了天下四方了!
更別說,她的產業已從扶持西域奇珍,到釀酒行當還有遼東新米,現在又能將把東南沿海的貨物送到長安來。
在此之外,還有用於安置部分宮人的紡織等行當。
他垂頭恭維:“若是公主真將作戰的心力用在經商之上,恐怕我們這些做小買賣的就沒活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