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沉吟片刻道:“張將軍所圖者,乃是床弩,如今城內弩箭已盡,只需將中丘攻破,便能得到床弩,有了床弩之後,黑山軍日後面對冀州軍,也有了一戰之力。”
“本將軍豈會不知,但是城內的主將乃是袁譚,袁紹的長子,為人頗有謀略,半月以來,黑山軍損失了近萬人,若是冀州大軍到來,與袁譚裡應外合下,黑山軍豈不是要大敗,虎毒尚且不食子,袁紹豈會坐視袁譚為黑山軍所破。”
雷公細細打量了楊鳳一眼,心中瞭然,壓低聲音道:“將軍若是想要投靠冀州軍,此時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冀州初敗,戰亂不止,將軍手中卻是有萬餘精兵,將軍能夠助袁紹平定冀州之亂,何愁得不到重用,日後亦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本將軍也是不想在山中躲躲藏藏了,幷州軍雖然勢大,想要攻佔冀州,卻是不能,袁家四世三公,在天下很有威望,若是投靠了冀州,也有享不盡的榮華,但張燕乃是黑山軍的統領,既然他選擇了幷州軍,本將軍為何不能選擇冀州,只是之前派往鄴城的使者為冀州扣留,恐怕冀州也不會輕易相信本將軍了,當日聽信了張燕之計,卻是讓本將軍逼到了末路之上。”楊鳳低嘆道。
楊鳳是個有野心的人,投靠了張燕之後,也是暗中展自己的勢力,他明白自己手中有了足夠的實力,才能在亂世之中生存下去,至於說如張燕那般,恢復大賢良師描繪的盛世,他沒有那樣的志向。
“何須前往鄴城,將軍只需暗中派人前往城內告知袁譚,則大事定矣,袁譚乃是袁紹之長子,日後定然會是冀州之主。”雷公道。
楊鳳眼前一亮,豁然開朗,若是能夠幫助袁譚平定戰亂,與袁譚拉上關係的話,在冀州有立足之地就變得更加的簡單了。
“只是何人可前往城內與袁譚商談此事?”
“卑職願意前往城內走上一遭,為黑山軍的將來獻一份微薄之力。”雷公抱拳道。
“好,事成之後,本將軍定有重賞。”楊鳳面露喜色,雷公能言善辯,若是到了城內,定然能夠成事。
相比於楊鳳的焦急,張燕卻是顯得很沉穩,如今幽州已經被幷州軍徹底的佔據,他要想要的不僅僅中丘,還有整個常山國,只要佔據了常山國,有幷州軍在,冀州軍豈敢放肆,縱然是袁紹率領冀州軍前來,也不會和幷州在這個時候翻臉。
“將軍,當小心楊鳳,攻打中丘之時,楊將軍就頗有怨言,且此時幷州大軍已經從朝歌撤退。”孫輕提醒道。
張燕冷哼道:“鼠目寸光,若是攻下中丘,攻佔常山國豈不是輕而易舉,難道楊鳳知道愛惜手下將士,本將軍就不知了嗎?為了黑山軍的百姓,就算是犧牲了再多的將士也是值得的,楊鳳畢竟是黑山軍的將領,不會做出糊塗事的,縱然是沒有幷州軍,難道黑山軍十萬之眾,還攻不下小小的常山國。”
黑山軍此時與冀州軍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再說楊鳳身邊的白波是他的人,若是楊鳳有什麼異動,他也能得知,幷州軍撤退之事,張燕亦是得到訊息,他卻是不想輕易的撤退,天下大亂,幷州軍展現出強盛的戰力,讓人敬畏,最為主要的是,呂布是心存百姓之輩,到了晉侯治下,黑山軍的百姓也不會受到為難。
“將軍當小心為上。”孫輕道。
“軍中之騎兵,暫時由你來掌管,一旦楊鳳有異動,格殺勿論。”張燕沉聲道。
“喏。”孫輕領命而去。
中丘城內,袁譚正在與軍中的將領商談如何守住城池,親衛統領急匆匆走了進來,附耳說了一通。
袁譚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諸位先回各部,雖是夜晚,也要謹防黑山軍攻城。”
軍中將領離開後,袁譚低聲道:“將此人帶來。”
雷公打量了一眼上的袁譚,抱拳道:“在下乃是黑山軍楊鳳將軍麾下將領。”
“楊鳳?一群逆賊,竟敢自稱什麼將軍?待冀州大軍一到,定讓爾等灰飛煙滅。”袁譚冷哼道。
“將軍,如今冀州內憂外困,縱然幷州軍撤退,但此時幽州盡皆歸屬晉侯,難道將軍認為,憑藉黑山軍攻不下小小的中丘城?”雷公不卑不亢的回道,他要將當前冀州軍的形勢說的越差越好,如此才能體現出楊鳳投靠冀州之後的巨大作用。
“幽州讓給了晉侯?”袁譚心中一驚,黑山軍攻打中丘,將中丘圍的是水洩不通,黑山軍攻打中丘,鄴城上下恐怕早已知曉,他也就沒有派遣兵馬告知,再說他有信心守住中丘,然而這也導致袁譚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