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沉默半晌最終還是低低的說了聲對不起。 白袖搖了搖頭,“對不起的事已經做了,對不起也沒必要說了。 我知道你想聽我說原諒你了,可是很抱歉,我原諒不了。” 白初的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下,她以為白袖來看她是原諒她了,可既然他放不下,又為何來這一趟呢? 只是……來看看她的笑話,看她現在過得有多悽慘麼? 白袖看姐姐落淚遞過一方手帕,“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也從沒想過報復你。 其實,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恰好來了榮華城,又趕巧聽說你過得不好,我甚至並沒打算再見你。” 白初淚眼婆娑的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弟弟,“是我對不起你,你不原諒我也應該。 既然不是來看笑話的,你又何苦跑這一趟。” 白袖摸索著茶杯淡淡開口,“我過不去心裡的坎兒沒辦法原諒你是真。 但咱們二十多年的姐弟情也不假。 孃親過世後,是你又當爹又當孃的照顧我,這份親情也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你對我的傷害我沒法當成沒發生跟你姐弟和睦。 但也不會冷情到將親情斬斷棄你不顧。” 白初有些震驚,“你是……什麼意思?” 白袖掃了一眼不遠處玩耍的幼小孩童,“既然你過得不好,華家也不打算認這個孩子,你有沒有考慮過合離? 我這幾年在外面混得還不錯,確保你跟外甥衣食無憂還是沒問題的。 這孩子先天不足,你現在用這種低端的草藥只能勉強維持,對他的修煉沒有半點幫助。若是他不能成功築基踏上修煉之道,恐怕壽命還沒有你長。 華灼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你還要在他的後院蹉跎下去嗎?” 白初露出一個苦笑,“我又何嘗不知呢? 可我犯下大錯他都沒休了我,我…… 我和悅耳雖過得拮据,但好歹能安穩度日不受人欺辱。 爹已經不認我了,我帶著一個病弱的孩子,和離了怎麼生活?” 白袖臉色有些不好,“華灼沒休你估計只是需要一個不能管他的夫人,難道你以為他對你還有情嗎? 華家除了提供一處院子給你住,何曾管過你們母子的死活。 我已經打聽過了,自從我走後你便靠著自己的嫁妝度日,幾番延醫用藥恐怕都快差不多了吧。” 白初囁嚅著懇求道,“阿袖,你不是說要幫我麼,為什麼非要我和離呢?” 白袖的心裡有些冰冷,他沒想到姐姐如此糊塗,華灼如此對她,居然還捨不得離開。 罷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不一樣對這個糊塗的姐姐抱著期待麼! 白初看弟弟臉色不好也不敢說話了,手裡絞著帕子,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看到以前爽利張揚的姐姐變成這樣,白袖也覺得難過,忍著煩躁跟她解釋道,“華灼不是隻有悅兒一個兒子,若是這孩子好起來華家確實會認他,但後院那些得寵的姬妾和庶子會留一個嫡子在前面礙眼嗎? 你又不得華灼寵愛,孃家也靠不上,憑你的手段能鬥得過那麼多人? 我的根基不在這邊,也不會在這邊建立勢力,即便有心幫你也鞭長莫及。 而如果你合離給悅兒改姓,那他就跟華家沒有關係了。 將來治好了身體也礙不著誰的眼,你們娘倆才能平安度日。 你若是怕合離後遭人恥笑可以跟我走,我把你安排到我朋友的地盤上。 完全可以保證你們母子不會被人欺負,總比這樣在後院蹉跎要好吧。 就算不為自己,也為孩子想想吧。” 最後這句話終於觸動了白初,他有些躊躇的看著白袖,“阿袖,你離開後去了哪兒? 是做生意還是拜了哪家宗門? 你說的朋友是做什麼的?能靠得住嗎?” 白袖看她想邁出這一步終於臉色好了一些,“也沒什麼,離開後在外遊歷,也結識了一些至交好友。 我說的朋友,是北寒山雪狼族少族長雪君承。 雪狼王一心修煉不離俗務,整個北寒山都是由他統治。 你跟悅兒過去後我會在城主府附近給你買一處院子,也會留下足夠你們生活的錢財。 至於調養的藥材也不用擔心,洗髓丸,月華丹,冰原雪蓮。 哪怕是華家都買不到的極品藥材,我也都能給外甥弄來。 等將來他調養好了,我也會託雪大哥找一個合適的師父給他,修成金丹絕對沒問題的。” 白初終於破涕為笑,彷彿已經看到悅兒恢復健康的樣子,“好,好,阿袖,姐姐相信你,晚上我就去找華灼說和離的事。 你現在住哪裡? 等我和離完就去找你。” 白袖看姐姐終於想通了心下稍安,“我住在聚賓樓,今晚你跟華灼把事情說清楚,我明日過來接你們。” 白初點了點頭,正說著話,一個淡粉色衣裙的丫鬟提著食盒進來了,猛然看到屋裡有個男人還嚇得啊了一聲。 春桃立刻捂住華悅的耳朵嗔怪道,“春杏你要死啊,連少爺都不認識了? 叫什麼叫,小心嚇到小公子。” 那個叫春杏的丫鬟趕緊見禮,白袖也沒苛責,只是看著她擺出來的飯菜直皺眉頭。 白初臉一紅,趕忙摸出荷包塞給春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