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坐在薔薇身邊，這麼多年來她從未跟別人傾訴自己的想法，但在畢生所愛面前，她自願放下所有防備。 “我也知道我的做法太過極端，進化的道路也很痛苦。” “我的學說沒有得到凱莎的認可。” “我希望用時空基因武裝單獨的個體，凱莎覺得應該把基因資源平均分配給天使。” 說到這，涼冰停頓了下，看向那邊懵懂無知的艾里斯，有時候無知也是種幸福。 她嘆口氣，繼續說道：“我沒有別的辦法，超級基因的進化不能一蹴而就，惡魔基因經過兩萬年的積累才能變成這樣。” “我用兩萬年的時間追趕天使的十萬年，卡爾這次並不想給我太多時間。” “薔薇，你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涼冰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眼裡的愛意太過深沉，像刀一樣刻在薔薇的心裡，讓她難以忘懷。 直至篝火熄滅，點點星光落在帳篷。 背靠背地躺在床上，薔薇的心情久久沒有平復，她發覺自己不是在理解涼冰，而是在追憶她走過的路。 如果正義秩序下的生命終將消亡，那還不如竭盡全力，在虛空降臨前奏出生命的狂歡。 涼冰這次難得沒有死皮賴臉的貼過去，心裡忐忑地看著帳篷頂上透出的那點星光，就像是在看遙不可及的希望。 兩人都沒有說話，周圍氣氛壓抑地沉默良久。 最後還是薔薇小聲開口打破這份安靜。 “我相信你的…部分學說。” 終於得到心上人的認可，涼冰如釋重負地輕笑一聲，轉過身緊緊抱住她。 “謝謝。” 這個時代註定有所犧牲，她希望犧牲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薔薇。 她等了那麼久，整整三萬多年，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帶她去感受世界上的美好。 現實很殘酷，我們相依取暖。 “我們會在一起很久的對吧？” 薔薇把她擁入懷中，黑夜並不會遮蓋心之所向，卻會讓她心向光明，心在告訴她，要抱住那道光。 “當然，久到時光的盡頭。” 涼冰說話時，她的眼裡格外真誠。 天使從不輕易許諾，惡魔則言出必行。 看著她那如秋水般動人的眼眸，薔薇壓下心底的悸動。 用手擋住那勾心奪魄的目光，這副欲蓋彌彰的姿態，顯得涼冰的薄唇更具誘惑。 沒有那黑深眼眸的注視，薔薇側過身在涼冰的唇角落下一吻。 沒有過久停留，而是觸之即離。 這顯然是她所能放縱的極限。 “我相信你說的話。”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唇上的微妙觸感讓涼冰微微挑眉，拿開遮住眼睛的手，定神地看著薔薇那副認真的模樣。 她希望薔薇親吻的時候也能認真點。 “薔薇，你剛才親得未免太敷衍了。” 涼冰指出這個錯誤，難得能敞開心扉，那就不能更親密一點嗎？ 沒想到這惡魔頭子還介意這個，薔薇的眼眸帶著看不透的幽深，決定不再剋制自己。 手輕柔地放在那人的後腦勺，輕輕地閉上眼睛，低下頭吻了過去。 涼冰自覺往前抬頭，右手放在薔薇的後背，稍稍用力便加深這個吻。 她本想憑藉以往的經驗得到主導權，沒成想薔薇這傢伙學得挺快，早已掌握住接吻的訣竅。 薔薇紅著臉頰，吻得極其認真，幾乎把剛才所學的技巧都用在這裡，而涼冰老師則是被親得渾身酥麻。 怎麼突然就變得被動起來了，涼冰感覺到身後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下滑，輕輕掠過的地方帶來陣陣顫慄。 薔薇該不會打算在這辦事吧？ 這小孩沒禁慾過就是把持不住，涼冰攔住那快滑到最下方的手。 “嗯……薔薇，別這樣。” 涼冰都不敢相信這溫柔似水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就算臉皮再厚也有點無地自容了。 這聲音聽得薔薇耳根發軟，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頓時大紅著臉，慌忙收起手。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睡覺吧。” 涼冰得意地揚起嘴角，睡得著算我輸。 第二天起來，薔薇雖然看不出有黑眼圈，但是那身上的怨氣都快比黑風還重了。 涼冰早已換好精鐵製成的女式盔甲，還給薔薇也準備了一套，兩人看起來英姿颯爽。 她翻身騎上那匹馬，對旁邊想打哈欠的薔薇對視，笑意盈盈地說道：“來吧，我的薔薇騎士。” 看眼涼冰那嘚瑟的表情，薔薇就想到昨天晚上，頓時說話帶著幾分火氣。 “那我坐哪啊？” “當然是坐我前面，你又不會騎馬。” 涼冰理所當然地說道。 然後被看扁的薔薇騎士當場炸毛。 “去你的！還不是你昨天把我的那匹馬給吃掉了！” “胡說，明明你也吃了。” 兩人就這樣絆著嘴，在草原上走了許久，沒錯，薔薇寧願走路，也不肯坐在馬背前，她們穿著盔甲，磕來碰去太煩人了。 涼冰則是享受著薔薇騎士的服務，時不時還要她投餵帶來的草莓，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來費雷澤郊遊。 “你確定是往這邊走嗎？ 順著南邊走了快半天，薔薇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她很懷疑涼冰是不是記錯路了。 “南方的神聖艾蘭王國女王，艾尼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