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端端看著不請自來的兩個人,笑得玩味。 她還沒顧上去找這個老傢伙呢,他自己倒是主動上門了。 “村長,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略過劉淌水,直接和村長交談。 劉富貴主動進了露天的堂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椅子上的雪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端端,你家裡大人不在了,這事兒就只能和你本人說,你淌水叔家的大兒子,德江,到了說親的年齡了,他託我來做媒,想把你說給他大兒子。他們家想讓你先進門,過幾年再正式成親。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不同意。” 劉淌水開口道:“端端啊,你考慮考慮,我們家德江長得不錯,比你大了四歲,也沒大多少。明年他還打算出去闖蕩一下呢,以後說不定還能闖出個名堂來。” 陳端端:“叔,我說話直,您別介意。出去闖蕩的,有幾個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呢?就說我大哥,他走的時候我才5歲,可是我已經記事兒了。他走了以後,我爹孃每天都想他,眼睛都快哭瞎了。後來我娘說,他肯定是死在外頭了,不然怎麼能一點兒訊息都沒有?現在他離家九年了,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我覺得我爹孃說的對,外面那麼亂,他肯定已經不在了。” “你兒子要出去闖蕩,就等他闖回來了再娶媳婦兒唄。不然,萬一他在外面不好了,人家姑娘不是要守一輩子寡?就算他活著回來了,我可是聽說,很多人一旦去了外面,就會變成陳世美,在外面找小老婆,回家就和原配離婚。你兒子要是變成那樣,不也是害了人家姑娘嗎?” “叔,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不管怎麼說,你兒子出去闖蕩前娶媳婦,都是害了人家姑娘。顯得你們家都沒安好心,好像娶個媳婦兒回家就是為了給你家人當小丫鬟一樣,你兒子一走,家裡活全落在新媳婦身上了,尤其是像我這樣父母雙亡又沒有兄弟姐妹的,還不得任你們搓圓捏扁?你們安的什麼心?” 陳端端沒給劉淌水打斷她的機會,小嘴機關槍一樣一通輸出。把劉淌水氣的臉都紅了。 可能是氣的,也可能是被人拆穿心思後的惱羞成怒。 劉富貴看著他若有所思。 劉淌水憤怒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本來我還當你是個好姑娘,想讓你嫁到我們家,主要也是為了照顧你,沒想到你還不領情,那就算了。我們家德江又不是娶不上媳婦兒。” 陳端端笑道:“我就隨便說說,你這麼生氣幹什麼?還是說,被我說中了?你們就是這麼打算的?不會吧?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你要是沒這種想法,要麼,就等你家劉德江回來再娶,要麼就給他娶一個父母健在、兄弟好幾個、不好欺負的,你找我這麼一個孤女,難道不是看我好欺負嗎?再說了,你們家要是真心想求娶,也別讓我先進門,就先給我把房子修了,沒事兒來幫我乾點活,好好照顧著我,我還在自己家住著,等你兒子什麼時候闖蕩回來了,我再進你家門,你看行不行?” 劉淌水:“……”那當然不行!你想什麼美事兒呢?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親事要是定了,你當然得先住到我們家去,這樣才方便照顧你!” “方便照顧我?我看是方便讓我當牛做馬伺候你們吧!我說你怎麼那麼缺德呢?看我是個孤兒好欺負是吧!我自己有地有糧,我用的著你照顧我?當誰是傻子不成?” 劉·傻子·富貴:“……” 他就被忽悠了啊。還真以為劉淌水是一片好心呢!畢竟端端家的房頂剛被吹跑,孩子現在是最難的時候。他願意搭把手,也算是幫了孩子了。但是這事兒,確實經不起細想。 劉淌水被她說的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說道:“村長,這親事看來是結不成了。這丫頭實在不像話,我好歹也是長輩,她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我這是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啊。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跑了。 背影看起來很倉惶,是落荒而逃吧。 陳端端給他貼了張倒黴符,祝他黴運不斷吧。 村長看著陳端端,猶猶豫豫的問道:“你說,他真是這個打算?” “您說呢?他兒子馬上就走,為什麼要現在娶媳婦?他要是想走之前留個後,那也應該找個年齡大點的,娶回家就能生。他找我幹嗎?您不覺得奇怪啊?他不就是想讓我去他家當牛做馬嗎?認打認罵,還不敢反抗,因為沒人撐腰嘛。以後就算他兒子在外面找了小的,回來休妻,也沒人幫著說話。” “那行吧,今天這事兒就當沒說過。我也走了。” 陳端端送村長出門,說道:“村長,我不打算嫁人,以後不管是誰找您來說媒,您直接拒絕就可以,不用帶人來了。” “胡說,難道你還一輩子不嫁人了?” “嫁不嫁的另說,但像這種不安好心的,您可千萬擦亮眼,別帶過來找我了。什麼人吶這是,太不講究了。” 劉富貴:“……知道了。” 走出門,劉富貴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要是端端說的是真的,今天這個媒做成了,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