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圖回紡織廠,是一路暢通,毫無阻礙的。 雖然她和江家斷絕關係了,但是紡織廠很多人都認識她,門衛梁老頭和李老頭都跟她挺熟。一看見她滿面春風的跑過來,倆人下意識的就露出個笑臉,招呼道:“圖圖回來了?” 完全不問她為什麼回來,更不問她是不是後悔了,免得傷了孩子的自尊。 “梁爺爺,李爺爺。” 江圖笑眯眯的喊人。以前江宏和江圖還會把撿的垃圾暫存在傳達室呢,是兩個老爺子看他們可憐特意給他們行的方便。 “好孩子。” 兩個老頭一看這孩子就樂了,瞧這狀態好的,這是離開了江家過上好日子了。 江圖竄進傳達室,跟梁老頭和李老頭彙報了一下他們兄妹的近況,聽的他們連連叫好。 今天早上剛聽了紡織廠的廣播,倆人為了這倆孩子的遭遇傷感不已,現在看到她這麼好,是真的為她感到高興。 “那你今天這是?” “我來報信兒啊。徐燦燦被公安抓啦!” 梁老頭、李老頭:“……” 瞧這幸災樂禍的。 老爺子們笑著說道:“報信兒這應該是我們的工作啊,我倆替你去報信兒吧。” 小孩子,考慮問題還是不周全,她就這麼興沖沖的去宣佈這個訊息,雖然大家都知道她和徐燦燦之間的恩怨,也能體諒她的心情,但免不了還是會有人覺得她過於無情了,總有一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肯定會說些“親姐妹之間,就算斷絕關係,也沒必要落井下石”之類的話。對圖圖影響不好。 江圖:“……” 她知道老爺子們是為了她好,但這事她也不可能完全躲開啊。徐燦燦被抓可是因為她呢。 “梁爺爺,李爺爺,徐燦燦被抓是我報的案呢。” “她幹啥了?” “她跑到食品廠門口去堵我哥!不過沒堵著。後來她又堵我,說我偷了她的錢。天地良心,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丟錢的事。自從離開江家,我和我哥就沒關注過這邊的事兒了。她這麼汙衊我,我肯定不能忍啊,就拉著她去派出所了。公安同志覺得她這屬於惡意造謠誹謗,敗壞我的名聲,可能會害了我一輩子。人家就讓她跟我道歉,保證以後不再造謠,結果徐燦燦死不認錯。公安只好把她關幾天。您看,這是拘留單。” 粱老爺子氣的要命:“這人怎麼這樣?她丟了錢關你什麼事?她這就是沒安好心,拿你倆出氣呢。說不定還惦記上了江宏的工資。” 李老爺子也很氣憤:“她在公安那兒都不認錯,可見是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教訓還不夠!” 江圖一拍巴掌:“咱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個人真是壞的沒邊了,光關幾天怎麼行!” 粱老爺子說道:“這事本來就和你有關,你就更不能進去了,你現在就是一個被人傷害了的可憐娃,不光爹不疼娘不愛,還有個心如蛇蠍的姐姐虎視眈眈,隨時想著害你,你應該回家傷心去。你這個笑嘻嘻的模樣,會招人恨的。行了,在這兒等著,爺爺替你跑一趟。” 越說越覺得江圖不容易,就這群狼環伺的環境,這孩子還能傻樂,可真是沒心沒肺。 李老爺子也勸道:“你還小,不知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雖說被人說幾句也不耽誤吃不耽誤喝,但是心煩啊。聽爺爺的,你別去了。” 江圖:“……” 雖然她很想領了兩位爺爺的好意,但是吃瓜的本能支配著她一秒變臉。 老爺子們就看她小臉一垮,眼圈一紅,大眼睛霧濛濛,眼瞅著眼淚就要落下來了。哎喲喂,可把他們心疼壞了。 粱老爺子一跺腳:“走!爺爺帶你去討公道!絕不能讓徐燦燦這麼欺負你!她心思這麼壞,關她幾天怎麼夠?出來了她還是不長記性。” 江圖點著小腦袋:“嗯嗯嗯,快走。” 粱老爺子、李老爺子:“……” 他倆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道:“我去。” 傳達室得留個人,他們倆不能全都去。 “剪刀石頭布!” 梁老頭出了剪刀,李老頭出了布。 “走了圖圖。” 梁老頭勝利了,帶著江圖大步流星的往廠裡走。 現在是工作時間,廠區裡基本上沒有閒人,就算遇到了也只是打個招呼,沒有時間閒聊。 倆人直奔領導辦公室。 領導見到他們非常驚訝,因為梁老頭一向堅守崗位,很少有上班時間離崗的情況,更別說他還領著個小姑娘,這小姑娘還一臉受氣包的表情。 “老梁,怎麼回事?哪股風把你吹來了?” 梁老頭大大咧咧的拉了把椅子一坐,順便給江圖也拉了一把。 “圖圖,坐。” “圖圖?這是江圖?” “可不就是嘛。” 領導心裡升起了一點不好的預感。作為聽廣播的一員,江圖和江宏的事,他以前瞭解一點,現在瞭解很多。 今天早上那篇文章,總結起來就叫做“我的爸媽是兩面派”,或者叫“我哥和我是繼兄繼姐的對照組”,詳細描寫了吳春紅和徐燦燦、江大志和江建國之間的母女情和父子情,以及在他們的脈脈溫情之下艱難求生的兩個孩子,他們是吳春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