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康來了又走,留下了一個爆炸性訊息。 這一天,高考的事情沒有在羅家掀起什麼波瀾,因為羅父羅母認真的覺得這事和自己家沒關係,兒子和女兒都有正經工作,而且已經成家立業了,不可能再去參加高考。但是羅康離婚這事,對他們的衝擊還挺大的。 在羅康走了以後,兩口子相對無言,共同嘆氣。 “康康這事幹的,唉——” “這孩子打小主意大。當初要嫁給姓蔣的,是她自己拿主意,現在要離婚,還是她自己拿主意。過好過壞的,也就自己受著。咱們還能怎麼辦呢?好在她有工作,總歸是餓不著她。” 嘆完氣,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羅康離婚對他們的衝擊是一過性的。反正離了婚也不回來住,和之前沒什麼區別。甚至,只要他們不對外說,別人根本就不知道她離婚了。 剛才羅康走了以後,鄰居們問羅母,康康這兩天怎麼老回來,她也沒提羅康離婚的事。只是說:“這孩子,狗窩裡存不住乾糧,買了幾個雞蛋,非得給我送過來,連飯都沒吃就走了。” 鄰居們一陣誇:“咱們康康打小就孝順,從小就知道心疼你,幫你幹活。” 雖然性子要強了點,但是本質真的很好,論起孝順父母,尤其是心疼媽媽,在大雜院裡當數第一。羅康雖然掐尖,和哥哥爭,但是她爭到的東西,有一大半都孝敬媽媽了。而且這孩子是真勤快啊! 羅母聽著鄰居的誇獎,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兒。 但也僅此而已了。 就在這一天,蔣家也迎來了一次暴擊。 蔣父蔣母和蔣文明,早上到單位的時候還好好的,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突然被通知要暫停工作,接受調查。 說是要調查,其實事情已經比較清楚了,這事又不復雜,他們這大半天就調查的差不多了。不光去了公安局那邊,還去了管廠那邊,以及蔣家所住的片區。蔣家夫妻倆,再加上公安局那邊的一個傢伙,三個人聯合操作,把蔣文明從管廠調到了公安局。 私下裡打聽到的訊息還說,蔣文明剛離婚,前妻把孩子都帶走了,而且雙方老死不相往來,聽說那位前妻是蔣文明的前同事,現在還在管廠工作,是個非常勤快孝順的好姑娘,不管是在管廠還是在蔣家所在的那片衚衕裡都是有口皆碑的。蔣文明換完工作就離婚,妥妥的白眼狼了。 這些事情稍微想想,大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參與調查的同事們對蔣家人的印象一落千丈!這倆傢伙平日裡道貌岸然,看著人五人六的,誰知道竟然是這麼個東西呢。 單位領導跟蔣父蔣母說話的時候,內心裡既鄙夷不屑,又有點氣憤和恨鐵不成鋼。這才剛回來,消停一陣兒不行嗎?回來就搞事,真覺得回來了就萬事無憂了?形勢變化的關口,誰知道會有什麼新情況呢?直接從水泥管廠調到公安局,你咋不上天呢?你哪怕讓你兒子先辭職,再去考公安局的職位也好啊,他一個高中畢業生,透過公安局的文職考試,也不是太離譜,直接調?你們腦子是留在幹校沒帶回來嗎? 而且高考恢復了,你兒子年紀又不大,試著考個大學,不是會有更好的前程?至於在這個關口搞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嗎?現在蔣文明公安局的職位肯定保不住,退回原單位是最好的結局,說不定會直接被辭退。而且還有人盯著他,身上多了這麼個汙點,高考都不知道能不能參加。再找工作都有難度。這兩個老東西,看著是個精明的,竟辦糊塗事。 不得不說,能成為領導,多少是有點本事的,心裡隨便想想,就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其實,蔣家父母也不算糊塗,他們只是傲慢,壓根兒沒把這點小事當回事。 原世界裡,原主對於知識分子、對於權力有著天然的敬畏,內心裡覺得蔣家這樣的操作是人家有本事有能力,根本就沒去想,這種操作其實是不合規的,也就不可能想著去舉報。 領導內心跑馬,表面上端的是苦口婆心:“人家把舉報信送到這兒來了。說你們兩口子濫用職權。” 他擺了擺手,制止了想要解釋的蔣爸蔣媽,接著說道:“要是人家光舉報到我這兒,我多少還能顧著點老同事的情面,但是人家也舉報到上面去了,我這兒也不能幫你兜著。我們調查的時候發現,舉報人還往你們兒子單位投了一封舉報信,那邊也在調查處理了。這事兒捂不住,我們沒法捂,也不能捂。你們倆也是老同志了,應該知道分寸。” 蔣爸辯解道:“這事兒雖然不太符合程式,但本質上並不會給國家和人民造成什麼損失。我兒子能夠勝任目前的工作。他好好的一個高中畢業生,在水泥管廠和水泥,這也有點大材小用了不是。” 領導都給氣樂了,這是壓根沒認識到自己的問題,還覺得自己沒錯呢。是,要是沒人舉報,那也就過去了,但是現在,人民群眾不幹了啊,舉報信都投了好幾個地方,這就是盯上你們了,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這會還不知道夾起尾巴做人,老老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