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人嗎? 打的!只打紀春梅。 問題是紀春梅捱了打,大家還都覺得她活該。 “她這個嘴實在太差了。整天在家裡罵人。不光罵她男人,連人家父母兄弟一塊兒罵,不打她打誰?” “人家對她多好,平時她在家裡作威作福的,一點活也不幹,人家也沒說她什麼呀。但是你不幹活還整天罵人,還罵的那麼難聽,那就過分了吧?活該她捱打!” 挨完打,紀春梅就老實幾天。過段時間她老毛病又犯了,接著罵人,然後再挨一頓打,再老實一段時間。 如此不停的迴圈,紀春梅是罵人不息,捱打不止。 最開始,紀慶東兩口子看到女婿打人,還出面阻止。女婿倒是也給他倆面子,打兩下停手了。但是告誡道:“你們也管管她,讓她以後嘴巴放乾淨點。” 他倆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根本管不住紀春梅。 時間長了,兩口子都開始擺爛了。打一頓就打一頓吧,她罵的也太難聽了,連最粗俗的農村婦女都沒她罵的難聽,每個字都往下三路上跑。也是真氣人! 紀珊打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紀春梅自己就可以作死了,完全不需要她再做什麼。 紀珊大學畢業,選擇繼續讀研。老陸直接參加工作了,進入了政法系統。一邊工作,一邊讀在職研究生給自己鍍金。 大學畢業的時候,紀珊已經懷孕快5個月了,所以研一申請了休學一年,把孩子生了,順便再自己帶一段時間,等到重返學校的時候,就放心的把她交給了老頭老太太。 那時候已經到了83年,京城已經有私家車了。紀珊成了最早的一批私家車主。每天開車上學放學,回家看孩子。 女兒陸翊長得很像紀珊,特別軟萌,小名叫一一。 老陸給她弄了個打地鼠的玩具,看著她整天敲敲敲,小聲跟老太太說:“當年珊珊就是這麼敲麻袋的。” 老太太根本就不信,這跟可怕完全不沾邊好嗎? 這頂多叫可愛的過分! 她恨不得天天抱著曾孫女不撒手,直接給自己整了個腰椎間盤突出。 紀珊:“……” 84年,陸旻軒的父母終於回到了京城。 其實早在76年,他們就可以往家裡寫信了,只是一直沒回來。這倆人是真正的科研狂人,輕傷不下火線的那種,在知道家裡一切都好之後,更加放心的不回來了。 現在回來,是因為專案終於完成了。 倆人就這性格,陸家爺孫三個都習慣了。陸旻軒從小就跟著祖父祖母,和爸媽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在大西北一待小二十年,吹慣了西北的風沙,陸爸陸媽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家裡人都不敢認。實在是過於滄桑了。 這形象,適合包個羊肚兒巾揮著鞭子去放羊啊,哪像科學家? 老頭子悄悄跟老太太吐槽:“我這兒子看著比我還老呢。” 老太太“啪”就給了他一巴掌:“一邊兒去,孩子受苦了,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雖然你說的是對的,我這兒媳婦看著也沒比我年輕啊! 但是人家當事人並不覺得苦,只為了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果而感到驕傲。 陸爸笑得露出一嘴大白牙:“爸,媽,兒子,珊珊,我們回來了。” 陸旻軒和紀珊結婚,給他們寫了信,還寄了照片,所以雖然沒見過面,但都是認識的。 陸媽站在旁邊,面帶微笑,就算外在形象差了點,但是氣質依然溫婉清雅。 “爸,媽。”陸旻軒和紀珊喊道。 老陸又跟懷裡的陸翊說道:“這是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陸翊奶聲奶氣的喊人。 “唉。” 倆人伸出四隻手,想把陸翊接過去抱。最後還是陸媽贏了。 溫婉清雅?不存在的,她一巴掌拍開陸爸的手,聲音脆響。 陸旻軒聽見這個聲音,立刻就往紀珊身邊靠了靠,緊緊貼著她。 紀珊:“……” 這是在尋找安全感? 陸媽抱著陸翊,笑著跟她貼貼,眼睛裡卻有淚水流下。 離開親人那麼久,她心裡也是飽含思念的。 公婆迴歸對紀珊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人家倆人眼裡只有科研,完全不管家裡的事兒。只是把這麼多年積攢的錢票和國家補發的工資津貼都給了紀珊,算是對缺席了婚禮的補償。 紀珊很佩服這種人。決定要讓他們為了祖國的科研事業繼續奮鬥三十年! 紀珊夫妻投身法律屆,一個在體制內,一個開律師事務所,打算為法治建設奮鬥終身。 但是出了一個變數。 陸翊這孩子,愛玩又愛炫。她既沒有受曾祖父蠱惑去軍隊,也沒有受祖父母蠱惑去做研究,更沒有受親爹蠱惑去學法律。 人家就是玩兒。 雖然陸家根基深厚,供得起她揮霍。但是老陸還是未雨綢繆,從體制內退了出來,下海了。 認識他的人都勸他慎重考慮,政治前途一片光明,這時候退出來太可惜了。 連紀珊都略感疑惑,老陸跟她解釋說:“網路在興起,以後大家估計連隱私都沒了,我要是在體制內待著,說不定以後就會有人拿一一說事兒來舉報我呢。或者拿我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