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該給這個月的贊助費了。”一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花胳膊走進一家小吃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花龍,來,先抽根菸。” 看起來有些佝僂的男人連忙將手在圍腰上擦了擦,從兜裡掏出一包煙,然後遞過來一根。 花龍順手搶過來叼在口中,老楊連忙拿過來一個打火機,一手擋著風,一手給他點火, “您看,這個月生意實在不景氣,連調料的本都賺不回來,能不能寬限幾天?” “老楊,不是我不幫忙啊,上頭也催的緊。夜總會那邊生意也差了很多,我也沒辦法啊。” 花龍四處看看,才小聲地解釋道。 老楊聽到他也這麼說,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就連身軀也更加佝僂了。 “花龍啊,你看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弟現在又在上大學,家裡花費也多……” “老楊,別給臉不要臉啊,也就是看在你是我同村的面子上,否則老子才不會和你說那麼多話,爽快點,別等老子動手。” 這花龍翻臉比翻書還快,而老楊卻更加愁苦了。 “老楊,你也別打什麼歪主意,也不怕告訴你,我們上頭有人,就是你告到郡裡、州里去,也沒用。” 花龍眼看著這老楊似乎真的沒有油水,再次警告了一句。 就在這時候,幾個黑衣巡捕突然衝了進來,朝著花龍亮出證件和一張紙。 “陳正龍,請跟我們走一趟。” 花龍一看這架勢就不對,連連道: “你們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們,我要打電話給陳典史。” 說完就開始翻手機。 “不用打了,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帶走!”級別略高的巡捕冷冷地說道。 花龍只是一個小混混,面對普通人還好,仗著紋身和體型,再加上凶神惡煞的態度和一些話術,倒也沒有幾個敢惹他。 但是他卻不敢對巡捕齜牙,如果是本地的巡捕,說不定他們和典史的關係還有點用,但這幾個巡捕的證件分明是外地的! 如果這個巡捕的話沒有騙他,那麼說明他認識的陳典史估計也出問題了。 花龍被扭過來戴上免費的銀手鐲,然後拉進了一輛警車。這倒是老楊始料未及的,一場對他來說算得上大危機的風暴就這樣被消弭了。 而對花龍這樣的人來說,一場滔天的風暴已經掀起。 “幹什麼!幹什麼!我爸是李市長,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你們擼掉。” 博世夜總會,一個穿著華麗但衣裳不整的年輕人飛快地從二樓衝下來,朝著下方的一大群武裝巡捕大吼道。 “你就是李世賢?” 一個白帽子的巡捕冷冷問道。 “少爺我就是,怎麼,有問題嗎?”年輕人無視了下面黑洞洞的槍口,依然如此囂張。 “犯罪嫌疑人李世賢,涉嫌強女幹罪、組織黑社會罪、故意殺人罪,帶走!” “攔住他們!”李世賢大聲命令手下人,一邊往上就跑。 幾個保鏢模樣的人想要組成人牆擋住巡捕,武裝巡捕毫不猶豫地幾槍打在他們的大腿上。保鏢慘叫著倒地,至於李世賢,則被一擁而上戴上銀手鐲。 巡捕房審訊室,花龍坐在鐵椅子上,身體不安地扭動,但是雙手雙腳都被固定在鐵桌子上,所以他也掙脫不了。 “陳世龍,2036年5月12日16點40分,你在哪裡?做什麼?” 花龍的對面是兩個面無表情的巡捕,他們一人在提問,一人在記錄。 “我記不清了,時間太久。”花龍心中一顫,這是事情暴露了?不過他也知道絕對不能承認,否則必死無疑。 “好,那我幫你回憶一下。那天雨很大,你和王傑開著麵包車,為某位大少爺送‘禮物’,想起來了嗎?” “我不認識什麼王傑。”花龍繼續死頂著,他的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 “陳世龍,我們坐在這裡,是給你機會,讓你戴罪立功,爭取減刑,不要冥頑不靈。現在就在你隔壁,王傑已經招供了,如果你沒有抓住機會,後果你自己知道。” 高個子巡捕厲聲喝道。 花龍的臉上開始有汗水淋淋而下,他緊咬著嘴唇,此時心中天人交戰。 “你要清楚,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錦衣衛手段你應該清楚,我們完全可以申請心靈專家支援,到那時候可就一切都晚了。” 高個子巡捕繼續說道。 花龍又堅持了快兩分鐘,不過他畢竟是個小角色,所以很快就敗下陣來。 “我說。”花龍慘笑起來,然後就開始講述。 就此,一樁大案就逐漸浮出水面。 這是典型的保護傘包庇黑社會的案件,再加上官商勾結,一共造成3人死亡,7人受傷,上百名少女被奪去清白。 涉案的官員從市長到最小的巡捕,甚至還有州級的高階官員。 絕對的權力帶來絕對的腐敗,難怪民心值會如此之低,一些具體的案情讓人真正看清楚了人性之惡。 花龍這一個案件還是發生在比較穩定的冀州,像本土之外的幾個都督府,這樣的大案只是小意思。 部分軍頭倒賣軍火,培養恐怖組織,人為製造叛亂以養寇自重,一樁又一樁的案件讓人觸目驚心。 從基層官府到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