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瞅著一臉煞氣的江白,很是不習慣。
在他記憶裡,江白很少,不,幾乎沒有過這樣的一面。
此時的江白,滿臉血汙,眼神冷冽得厲害。
饒是時澤,此刻也有點躊躇不前,生怕觸了他的眉頭。
他現在,還打不過江白。
“站那麼遠幹什麼,我還能對你出手不成?看樣子,腦子又清明瞭!那頓揍沒白挨。”
時澤頓時有些牙酸。
稀裡糊塗的被司命帶著求到了江白頭上,他清醒之後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被江白笑話一輩子。
時澤一邊朝他走,一邊吸著涼氣。
場面,實在是太慘烈了一些。
地上很多,都和他見過幾面。
甚至有幾個,與他相處的還算不錯。
可現在,很少有一具全屍。
“咕嚕嚕!”
一顆人頭滾到了他腳邊,看著這個人熟悉的面容,三個月前這個人,還曾去過萬獸山!
而此刻,左半邊腦袋已經不翼而飛了,沾染著鮮血的腦漿,從缺口處如同豆腐一樣滑落出來。
他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時澤。
時澤還能看到他眼中的後悔與絕望。
時澤一腳將人頭踢飛,深吸一口氣,來到了江白身邊。
“受傷了?”
江白搖搖頭道:“都是他們的血!”
時澤越發覺得江白不對勁了。
雖說江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潔癖,但也很少會像現在這樣,任由血汙沾染自身。
時澤可不覺得江白會被這些人逼得連這一點都顧不上了。
江白身體一震,身上的血汙,便直接化為飛灰,消散與虛無。
他看著腳下的屍堆,對時澤道:“不用看了,一個不留,都死乾淨了!至於破壞了你的計劃,算你自己倒黴!”
時澤搖搖頭道:“沒什麼計劃,他們死了也活該,知道一點皮毛,就以為你軟弱可欺,想要在鏡子前邀功,他們不死誰死,賭徒,就要做好把命搭上的準備!”
江白咧嘴一笑,陽光照在他臉上,一嘴的大白牙閃爍著刺目的銀光。
“司命那個老帥哥,還真是陰狠,白瞎了他那一張臉,這些人不過是不聽他的話了,就送過來讓我殺,你們赤瞳很多麼?”
時澤點點頭道:“這麼多年的積累,還是很多的,就憑這些人就想成事的話,你也太瞧不起鏡子了!”
“話說,你今天不太對勁啊,戾氣怎麼這麼重?”
“嗯……?”
突然,時澤發現在江白身邊,還有一人,哆哆嗦嗦地癱坐在地上,神情萎靡。
少卿好幾次想站起來,都沒能成功。
最後索性也就認命了。
察覺到時澤的目光,少卿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位前輩,請恕晚輩不能全禮,實在是站不起來了!”
“嘶……”
時澤倒吸一口涼氣。
能讓一名仙君嚇成這樣,這一戰到底有多慘烈?
時澤甚至懷疑,要不是此地血腥味太過濃重,眼前這傢伙,可能已經尿褲子了!
“妙音在未央宮!”
江白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時澤一愣,然後問道:“我知道啊,之前還打過招呼!”
“她有孕了!”
江白嘿嘿笑著,一臉的猥瑣。
時澤茫然了片刻,只覺得後槽牙一酸。
難怪江白會如此暴虐。
時澤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這時候來找事兒,江白不暴虐才怪呢。
江白那護短的性子,哪可能忍受一幫不懷好意的傢伙,在他老婆,還是懷著仔的周圍晃悠的。
本來時澤還想著,看能不能撈幾個人回去,做個娃樣子。
看到全死光了之後,還有些埋怨。
江白以前可不是這麼不懂事兒。
現在好了,這些人死了都白死了。
“該!”
時澤最後憤憤地吐出一個字。
“不對,還有白衣人呢?白樂沒有過來要人?”
時澤疑惑地問道。
他還是知道白衣人無法徹底殺死一事的。
只見江白手中掐訣,兩人面前多了一道雲鏡。
鏡中不知顯示的是哪裡,一片荒蕪的樣子,終日不見一絲光亮。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