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望海潮(1 / 1)

小說:深淵專列 作者:狐夫

前言: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盡蒼生盡王臣。 ——張獻忠 ...... ...... [Part①·請戰] 很久之前,江雪明在老師面前談起步流星這個師兄,說阿星腦子不太好使。 大衛·維克托與雪明說過這麼一句話—— ——聰明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它算不上智慧。 當時雪明和流星只有二十三四歲,這兄弟倆加一起湊不出幾個心眼兒,也想不通“聰明”和“智慧”的內在含義。 它們有什麼區別嗎?為什麼要分開說呢? 好像明明是一樣東西,卻要強行分作兩類來講。 直到後來,阿明遇見的人越來越多,要處理的事也越來越複雜。 他終於知道,流星確實有一種智慧—— ——這個比自己要小很多的師兄,面對複雜多變的人際結構時,面對善於偽裝的魔鬼時,總能一眼就看清敵我關係。 靈活多變的腦子會誕生出許許多多無用的憂慮,它就像一種自我認可的加班機制。 沒有老闆來催促,沒有績效指標來告訴我們,該如何想如何做。可是大腦總是停不下來,無法做到完全平靜的狀態,別人講一句話,就要反覆想三回。也正是維克托老師說的——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沉迷於這種腦力遊戲的人們,他們為人處世圓滑有禮,方方面面都讓人感到舒服且油膩,如果是浸淫此道多年,還能用爐火純青的功夫收收汁水,把油膩也去掉——免得一眼就讓人分辨出來。 為此雪明給自己準備了很多張人格面具,為了把工作和生活區分開。把槍匠和江雪明這兩個名字剝離,再到後來的“張從風”也一樣。 可是維克托老師依然對雪明講—— ——你的演技太差了。 看見大衛老師那身紅裙子女裝扮相,雪明才恍然大悟。 原來演藝事業並不是老天爺給飯吃,不是拙劣模仿,而是一種消耗精力投入身心全部能量的“體驗”行為。 他無時不刻都在複習著“張從風”的前半生,就好比借來的馬甲總是不合身,那麼試著減重增肌,忍受斷骨增高的痛苦改變自己,讓自己徹底成為這個人。 這一番磨礪演練下來,終於見到了成果。 珠珠娘娘對這位御醫的話深信不疑,百目魔君摘了丹晨子的腦袋,收下本命法寶——這兩件禮物使它們愈發“飢餓”,就像是開席之前的暖胃湯點可口前菜。 既然張從風有這個能耐,他能辦好靈光佛祖吩咐下來的安胎大事。那麼仙胎之功勞,煉丹之偉業,為什麼要和佛雕師分一杯羹呢? 受苦受難的是珠珠,勤懇打工的是百目。 沒了這個中間商掙差價,夫妻二人再也不用當奴隸,做肉狗。加上百目拿到法寶之後靈力激增的慾念。 這一切都成了接下來連環爆破的導火索,點心吃完了,哪兒能沒有正菜? 百目魔君拿回法寶之後也會生疑,可是都在一句句利益勾兌裡,一聲聲嬌滴滴的“夫君”中迷失了自我。 它要殺佛雕師,就和丹晨子必殺百目一樣。這座封建時代壘砌起來的權力金字塔,只有抽走其中一兩塊磚頭,扳倒其中一兩個權貴,它才有機會爬上去。 這就和軍閥四起的夏邦大地一樣,不去燒殺搶掠,土地永遠都是別人的,埋頭種地世世代代都要受苦受難任人盤剝。 丹爐房裡三人的對話簡短而單調,只不過幾句話就把事情說完了。 百目三天之內,領黑風寨眾妖下山,找佛雕師興師問罪—— ——這個問罪的說法,便是江雪明提出來的計策。 “百目大王,你此次襲殺佛雕師,要攻其不備。” 百目驚奇問道:“大夫還懂兵法?” “武修文小友對我知根知底,我在九界做御醫,不光給皇上看病,還要去將軍府給眾多將士治傷。”江雪明實話實說:“也有些紙上談兵的學識,不多,但夠用。” 百目:“如何殺他?” “起兵要找個由頭,你狠心斷了珠珠娘娘一條手臂當做證據,受黑風嶺裡的毒瘴吹拂,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它就變成一塊發紅爛肉。” “到了佛雕師面前,你罵他不仁不義,請來庸醫給娘娘安胎,結果壞了大事。” “佛雕師一定驚惶,他心神失守,就是絕好時機。” 百目越聽越有道理,可是捨不得老婆的一條手臂,沒有立刻答應。 珠珠娘娘倒是毫不在意,不過是一條步肢,有仙胎在肚子裡,它的自愈能力極強。根本就不怕這些“皮肉傷”—— “——有些道理,你接著說。” 江雪明;“如果佛雕師不信,你帶他上山,要他親自覲見珠珠娘娘。在半路設下伏兵,黑風嶺這險山惡水地形複雜,就是你的地利。” 百目越聽越精神,口中唸唸有詞。 “對呀...在鎮子裡見了陽光,我也不敢和佛雕師拼命,他離開鎮子,就沒有觀音菩薩的法寶傍身,到了山裡,他絕不是我的對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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