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從槍匠的葬禮開始說起。 這天早上,九五二七換好了喪服,與好姐妹姍姍(三三零一)在酒吧守靈。 她屬實有點繃不住,明明老公馬上要換一套新面板,她卻要假作未亡人的哀傷模樣,實在是擠不出幾顆眼淚。 可是在一旁安慰白青青的姍姍同學不這麼認為,這姑娘剛剛辦完婚禮,並不知道內情,哪怕是流星也沒有對妻子說實話。造成了非常詭異的情形 姍姍前幾天還是穿著婚紗的新娘,幾乎和大姨(尋血獵犬)同時完婚。現在姨侄倆都換回了西裝,連回門酒都沒時間擺,狼母的血親們聚在一處,成了無名氏最親近的手足兄弟。 “青青啊...”姍姍喊著小七的諢名,也是姐妹之間的暱稱:“你別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你。” 九五二七沒什麼自覺,丈夫的死訊傳出去之後,她就一直在假作哀傷,還把青蔥時代看的傷痛文學複習了一遍,天天在網上找刀子吃,生怕被客人們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如今還差最後一步,這葬禮辦完,她就逍遙快活了,再也不用端著一副怨婦的臉過日子。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姍姍不信:“你越說自己沒事,我就越擔心,搞得我和你老公似的,你在和我拉扯嗎?我就喜歡用這招對付小星星呀!每次他惹我生氣的時候,我都說自己沒事沒事,女人越說沒事就越有事!” “我真沒事!~”九五二七和雪明在一塊生活,將近九年十年的時間,鋼之心的加持下,她也漸漸變得平實樸素,不再去講怪話:“我說自己沒事就是真的沒事,沒有別的了。” 此時此刻,姍姍卻觸景生情,開始莫名奇妙的掉眼淚—— “——我怕,青青我真的很怕...” 這頭半狼妹也不年輕,與小七同歲,她們都已經三十了。 她搭在小七的肩上,開始自說自話。 “咱們幾個這麼一路走過來,每次我都怕,還有你生孩子那一回,我想呀...” 她張大了嘴,似乎哭得更狠。 “你怎麼能生下四個的?你會不會出事兒呀?” “後來看見你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我就覺得很好,再好不過了...” “最早的時候,你和槍匠就在我老公家裡聊天,我還不太明白,你那麼活潑的一個人,怎麼找了一塊木頭呢?他會來事兒嗎?他能逗你開心嘛?他配得上你嘛?” “你總是在等,等他搖鈴,我害怕呀...槍匠的任務總是九死一生的...要是有一天你沒了我該找誰說話去...我...” 三三零一用鼻子去蹭小七的臉,這是青金半狼的習慣,在確認夥伴的資訊素。 她的眼淚也跟著帶到小七臉上去,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傾訴著。 “我真的很羨慕你們,能順其自然兩情相悅的走到一起,我看著你開心呀,我也就跟著開心了...” “可是這傢伙怎麼說走就走了,這王八蛋...” “我去靈龕求求他呀,我求求他,不要把你的心也帶走好不好?青青,我求求他...” 這個時候,九五二七反而像是在照顧孩子,她摟著好姐妹,輕輕拍打著三三零一的背脊,捂著這半狼妹的頭髮,撫摸著粗硬的髮絲。 “好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姐明天就去物色幾個目標,給孩子們找個繼父...” 三三零一:“啊?” 九五二七尷尬了那麼一下:“呃...過幾天?” 三三零一:“啊?” 九五二七:“一個月!一個月行了吧?” “你不是在開玩笑?”三三零一眼中滿是狐疑:“現在我有理由懷疑你早就想弄死這個公務員老公了,最毒婦人心啊你!” “哈哈哈哈哈哈!”隔著一層黑色的頭紗,依然能聽見這位“遺孀”猖狂的笑聲。 在場的十來位賓客都挺尷尬的—— ——察覺到氣氛不對,這個時候小七才收斂了一點。 “咳...我就覺得吧...” 她正了正神色,似乎是被三三零一的情緒所感染。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絕不希望我在靈龕前哭,如果他也能留下靈體,肯定不願意看見我們幾個最親近的人...” 小七講到這裡突然破了大防,似乎是進入了心理預設的情景之中,因為這種“如果”,這種“假想”,已經在她的生活中習以為常,發生過無數次了。 槍匠和戰王每一次披甲出戰,她都好好想想,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到雪明,哪怕是身為隨行侍者並肩作戰的情景,兩人要遭遇的生離死別重大危機實在太多太多了。 “他肯定不想我哭的...肯定不想我擺著副臭臉,帶著幾個孩子,好像天塌了一樣,好像...” 小七有些說不下去了,她開始哽咽,沒辦法控制情緒。 “我捨不得他...我好喜歡好喜歡他...” “他說我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好土啊這個...這個人...”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