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①·傳承之力] 摘下面具,丹尼爾·佛拉格拉克席地而坐。這位槍匠的得意門生剛剛來到烈陽堡,就立刻開始著手對付當地的戰幫。 他和阿豪找了一家賓館,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馬上就得提槍救人,由於“真名咒”的傳言,丹尼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有一點點私心—— ——這兩個學生都希望成為槍匠的影子,喚醒地方群眾的戰鬥意志。 “交班了,大丑。”丹尼爾如此說著,迅速脫下臭烘烘的禦寒衣物。 另一邊還在休息的邵景豪立刻翻身起床,換上攜行具和避彈衣,戴上撲克王牌的彩色小丑面具,“沒問題!這次你睡滿八個小時!接下來交給我吧!” 丹尼爾只是簡簡單單的衝了個涼,入睡之前要做拉伸,過於緊張激烈的槍戰讓他無法放鬆,渾身肌肉緊繃著。 他一天天長大,就越來越佩服老師。學的越多,就越感覺自己弱小。 槍匠老師能夠連續作戰三十一個小時,不眠不休不用吃東西,僅僅需要一些乾淨的水源,在這種極端高壓的環境下還能支配睡眠時間,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丹尼爾揉搓著僵硬的肩頸,射殺鬼臂羅恩的幫眾,終結羅恩的生命時,他投入了太多的集中力,接近百次的高精度射擊掏空了他的心神,可是這些技戰術射擊方法,對於槍匠來講只是開胃前菜。 這種耐力的差距,執行射殺計劃的專注度,這一切都讓丹尼爾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儘管他已經做得很好——哪怕是二十歲的哈斯本·麥迪遜也沒有佛拉格拉克這樣優秀。 “老師真的死了嗎?” 丹尼爾憂心忡忡,反覆揉捏著腳趾。 他的雙腿像是殭屍肉,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車,又立刻投入作戰,需要促進血液迴圈,讓身體完全放鬆才能安心入睡。 豪哥收拾好衣裝,聽見師兄講起這麼個事情,原本高昂的戰鬥意志像是澆了一桶冷水,再也燃不起來了。 “我不知道...奪魂,如果BOSS是這麼說的,槍匠老師確實大概是死了。” 丹尼爾:“永生者擊敗了他?” 阿豪:“嗯...” 丹尼爾:“我們要擔起責任來,我說啊,阿豪,如果我能再強一些,如果我們能再厲害點,是不是老師就不會死了?” “你太緊張了。”阿豪想去安慰師兄:“這不是誰的錯,也不是誰的責任,我...” “不對!老師已經三十歲了!這不對!”丹尼爾打斷道:“他不像以前,他不是神,他也不是什麼不會老的青金——他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和癲狂蝶的邪教徒搏命了!我們是他的學生...” 丹尼爾一直都喜歡鑽牛角尖,他活得很認真。 “我們應該比他更厲害...” 阿豪:“你幹掉了一個光之翼!丹尼爾!你太緊張了!” “那是應該的!那就是我應該做到的!”丹尼爾感覺口乾舌燥,與授血單位近距離接觸時,他受到了怪物的靈壓影響,精神狀態也變得非常糟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是常識!” 他像是魔怔了,臉上青一片紅一片。 “槍匠老師死了,我就得變成下一個槍匠,對不?” 在半年之前,丹尼爾與阿豪,還有許許多多加拉哈德的學生們,都認為未來是一片光明。頭頂有一把大傘,會為他們遮風擋雨,會繼續指引他們求學練功,變得更強。 “不然誰來保護弱小的人們呢?哭將軍和大姐大代替不了槍匠老師。” 流星和葛洛莉的技戰術,他們的武道流派和作戰風格與自身元質息息相關,擁有驚人的體格,是無法複製的,所用的戰鬥辦法也很難傳授給學生們,不是所有人都擁有一千磅衝擊力的拳頭。 “為什麼老師突然就倒下了?我感覺很迷茫...” 在槍匠的死訊傳到加拉哈德的那一刻,丹尼爾的人生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指路明燈。 他的信仰一次次崩潰重組,是槍匠改變了他的命運,除了血統家財,除了身份地位以外,槍匠用騎士戰技和六藝心法告訴這些小朋友們——有另一種途徑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丹尼爾!”阿豪喊出了師兄的真名。 這一下子,丹尼爾·佛拉格拉克終於從焦慮中醒來。 阿豪握住門把手,準備去支援師孃,要去烏龍城寨幫忙,他和丹尼爾不同,他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沒那麼聰明,沒那麼多的憂慮。 “我改口了!我不知道老師是不是死了,說不定他還活著呢?可是生活總得繼續!哪裡有敵人,我就要去哪裡——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丹尼爾如夢初醒,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那麼一瞬間,他被恐懼戰勝,被鬼臂羅恩身上屬於永生者的元質靈壓給嚇住了,儘管他能夠壓下恐懼心,能夠執行斬首程式,但是這些精神損傷在事後依然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丹尼爾,我們在馬利·佩羅手上輸過一次,是敵人的憐憫讓我們活下來的。”阿豪仰起顱腦,側身回頭看著師兄:“如果讓這些光之翼成功釋放魂威超能,我們恐怕連還手的機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