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決定僱傭紅姐作為無名氏的管家—— ——他非常信任這姐姐的能力,從履歷與最近的實戰記錄來看,吳東紅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在雪明看來,是十九歲的年紀天降大恨,她用了七年時間來執行復仇,湘南建設和懷南重工兩家企業的涉桉人員共有四十六人,裙帶關係網牽扯出來的利益共同體應該是兩百多人。 這從來都不是什麼公平對等的決鬥,紅姐完全可以另找一個丈夫過平靜的生活,繼續相夫教子度過餘生。 大多數人受到欺壓時,就像無辜無助的野獸,身上的肉被獵人割去吃掉,也來不及悲傷流淚,只能儘量掩蓋嗚咽聲,躲藏起來治好自己。 她用了許多非常規的極端手段來進入敵人的企業,最後以檢舉告發的方式順利將元兇送進牢房,並且在出獄時,紅姐曾經提到,有許多人來接她,她卻只選擇與她共同作戰的老大哥那一臺車——在四十一歲時毅然決然踏上了前往九界的旅途。 成功完成boss交代的任務之後,紅姐面對犰狳獵手的威脅時,完全沒打算被動防守,而是決定主動進攻,這位獵手非常倒黴,完全沒想到這位同鄉已經將他獵手的身份當做驅趕狼群的火把。 這是個重情重義,心狠手辣,獨立自主的社會人,是無名氏未來的代理人。 joestar目前所有成員都太年輕太稚嫩了,哪怕是傑森·梅根,這位藍石人還是缺一些魄力,很難撐起無名氏的檯面。 如果說大姐大是無名氏的暴力機關,槍匠是無名氏的定海神針—— ——紅姐就是俱樂部裡當仁不讓的決策核心,她在凡俗世界的社會見識,在監獄裡十五年間摸爬滾打,面對危機與風浪時穩如磐石的應對手段,將雪明引來懷南這件事,似乎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過完年,雪明帶著紅姐和小七搭上了前往九龍西的高鐵列車。 白青青還沉溺在與未婚夫的蜜月旅行裡,只是身邊多了這麼一位風姿綽約的大姐,有種莫名奇妙的心焦。 ——紅姐看上去太像罪犯了,或者說,那個女人一言一行透露出來的氣質與市井小民格格不入。 在寒春時節,紅姐邀請這對小情侶去商務座,並且把六座車廂的票全部買下,就沒打算擠二等座。 雪明是個日子人,但他並不是省錢,該給白露花的一分不少,只是覺得沒必要。 小七是第一次見雪明坐商務座,票價翻了三倍,也不知道僱主到底在想什麼。 “喂...” 七哥與愛人小聲滴咕著。 “你是突然想通了?要鋪張浪費一把?” 紅姐從椅子裡直起身來,拉扯太陽鏡,露出一對溫婉卻凌厲的美目:“我要他學會花錢,這只是第一步,要改換思維,你不是嫌他土嗎?” 小七立刻警覺:“沒有的事!什麼改換思維啊?你說這個我就不理解了...” “這就是傲狠明德給你挑的老婆?”紅姐湊到雪明身側去,眼神戲謔:“她好像還不太明白自己的定位。” 雪明沒有過多表示,回應道:“你有話直說。” “人分三六九等。”紅姐耐心的解釋著:“這是客觀事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我要你的未婚夫明白這個道理,他現在是元老院的話事人,boss非常講究那個[威嚴],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衣食住行都需要裝表和儀式作陪襯。” 小七嗤之以鼻:“得講面子是吧?一個商務座還多大臉了?不就訂個票的事嘛。” “所以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紅姐笑起來就像是一頭狐狸:“你覺著重點在於車廂的環境?還是商務座的票價?” 小七疑惑:“什麼意思?” 紅姐輕輕戳著她自己的太陽穴:“人的思維頻寬是有限的,做任何事都要消耗精神力,做個很簡單的小學數學題吧。小七,這趟旅途的總時長是七個小時——你的未婚夫如果要帶你去擠二等座,那麼這段時間裡,你們要應對至少一百一十個陌生人,要注意上下車輪換替補的不同乘客。要一直保持高度集中的狀態。” 她託著小七的腮,一點都不見外,將小七的腦袋慢慢託送去雪明身邊。 “像親吻、牽手,放下戒心,好好享受一次睡眠,像恢復精神力這些事都做不到,還談什麼休假呢?列寧說過——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 安靜且舒適的環境裡,小七貼在僱主身邊,似乎明白紅姐的意思了。 紅姐接著說:“人無時不刻都在消耗錢財,折算為成本,你的僱主一直都在委屈自己,認為這些事情是沒有必要的,像買貴一些的衣服,是面子功夫無用包裝——卻忽略了一些至關重要的事,他已經不是籍籍無名的小角色了,日後與他接觸的人,或許會覺得吃苦耐勞節儉持家是很好的品質,可是因為刻板印象,這些特質只會給他帶來溝通上的麻煩。” “很多時候,勤儉持家與吝嗇窮酸在普羅大眾眼中,是畫等號的,最奇怪的事情是,人們把這種特質看做美德,卻背地鄙視心口不一。”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