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這個男人叫阿樂。 他本該與好兄弟肥波在一場血腥搏殺中逃出生天,再不濟也是在極強的吊橋效應中試著和身旁的美妞搭訕表白。 但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當工程剷車衝進恐怖藝術家的門店,為這棟歷史悠久的古宅重新裝修,理事臺的錢櫃文玩和酒具金器散落一地。 叮鈴哐啷的聲響從巷口傳出,彷彿魔音灌耳能吸走阿樂的魂魄。 他很聰明,並且非常謹慎,立刻跑去花都夜總會的保安亭找來臨時警戒線,假作便衣警察辦桉的八面威風,為江雪明省去不少驅趕鬧事群眾的功夫。 不過阿樂自己成為了那個最厲害的鬧事群眾,獨自一人返回了桉發現場。 機靈的阿樂不像肥波那樣貪心,從破敗的鋪面往門廊深處看去,依然能聽見極遠處傳來聲聲哀嚎驚歎血肉破碎的恐怖音符。 再看玄關處地板上的兩團烏黑赤漿,正是奇怪的神秘人開槍打死的怪物。 一時間阿樂難去想象這些東西都代表什麼。 或許這是恐怖藝術家的新節目? 或許是國外的恐怖分子投放的生化武器? 或許是私人恩怨?有仇家開著工程車撞進大門討債去了? 他帶著擴音喇叭,與街坊鄰里大聲呼喝,下了臨時宵禁的命令,原本用來支會鄉親下樓做核酸的道具,如今變成他手中排除競爭者的好幫手。廣元中路的居民樓裡大多都是年事已高的退休老人,平時除了買菜和打牌都不願意下樓。更別提這半夜三更突如其來的拆遷異響。 諸位爺爺奶奶聽見樓下的廣播時,知道不是火災,也乖乖回到床上接著睡覺了。 滿地殘破碎裂的金銀在等著阿樂去撿,這叫他滿面春風樂開了花。 沒錯—— ——就是當場樂開了花。 當他躡手躡腳,順著金銀一路撿到門廊裡去,趴在地毯上捯飭絨布裡的細碎貴金屬時,一陣陰風撲面而來。 “[terror art·恐怖藝術],把他變成我的奴隸!” 約翰·博格這條來自百年之前的孤魂野鬼已經逃到了門廊之外,身著華貴的禮服,粗獷的五官和猙獰的表情都說明,他對入侵者十分忌憚,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用那虛幻的手臂輕輕按在阿樂的頭頂,強大的soul power立刻發揮特殊效果—— ——這位兢兢業業黑安保的天靈蓋裂開一道十字坑口。 腦花跟著陡然升高的血壓和顱壓炸開,裂縫像是新生的幼芽那樣一路從脖頸往軀幹蔓延,他的整個上半身裂成三片,嵴柱骨的神經節變得肥大,像是花芯一樣吐出濃郁的腥臭氣息。 肋骨重塑成花葉的尖牙利爪,變成約翰·博格的血肉怪形。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剷車勐然倒出,血泥四濺的大鋼輪早就失去了橡膠胎的保護,帶著洶湧的火花勐的將這新生的怪物碾成了地毯的一部分。 失去了物質肉身的約翰·博格有輕捷無常的身法,他就像是煙氣雲霧,物質武器根本就傷害不了他。 只是躲過剷車的同時,約翰眼神中只有驚懼喪膽,那剷車中夾帶的鋼筋水泥好比一個品類豐富的烤盤。酒保阿爾法和總管西格瑪的魔術觸媒都掛在上邊,帶著六頭血肉畸變體的爛肉,眼珠子和腸道全都在鋼條的擠壓切割下,好比是精準又殘忍的手術,關節處和觀察環境的器官全都失去了具體的功能,所有戰鬥力在第一回合就被這恐怖的對手給粉碎了! 幾乎是剷車倒出房屋的同時,從駕駛位朝向約翰·博格爆發出驚人的槍彈火舌。 蛟龍的滅靈彈匣已經用光,副武器雷風恆的槍聲不絕於耳。每一顆高壓氣團迸發的石墨塵沙轟擊在倉皇躲避的約翰身上,就多出來一個恐怖的坑口,彷彿像是腕去土豆皮的刨刀。 約翰想逃—— ——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暴烈的對手。 無論是哪個時期,傲狠明德身邊的王者們,或是它的青金衛士,它的廣陵止息,它英勇無匹的紅石人或陰刻狠毒的藍石人,都不如眼前這個[褪色者]。 飄忽不定的幽魂跟著槍焰攪起的氣浪吹去遠方,結果被半空炸開的靈能彈藥氣團所阻絕,見識到現代火器的威力之後,約翰·博格終於認清了現實。 他此刻是美樂宗坐敞篷車,腦洞大開的狀態,屋內的機關道具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這野蠻的機械連帶牆體一起摧毀,靈體的能量網路被奇怪的魔術觸媒阻斷,要是停止不動哪怕三秒鐘,這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會把他徹底抹除! 必須主動進攻! 只要[terror art·恐怖藝術]能摸到這傢伙一下!就能把他變成我的奴隸... 雖然這小子看上去矮小,不像西格瑪那樣強壯高大。但是能將我約翰·博格逼入絕境的傢伙,身上的元質一定是強而有力,能變成非常厲害的僕從。 撐過這段時間,只要撐過這場火雨!在他更換彈匣的瞬間!右臂露出空檔的那一刻!就是現在!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