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理解,開始認同夥伴們的多愁善感。因為每一次,槍匠也是這麼突然消失的——沒有正兒八經的告別,除了給白露留有遺言,他的任務有太多太多突如其來的險死還生,有太多太多猝不及防的來世再見。
哈斯本好像知道了戰王的秘密,但是這小子已經不在乎了。
過去或者未來,任何時刻都比不得現在——
——他們只能把握住現在,把握每時每刻每分每秒。
“二號車,我沒動力了。”進入平緩的泥地道路時,六號車的司機明程旭喊道:“看來你說得沒錯,起亞確實跑不完這段路。”
安託士官長應道:“我就說韓國車跑不完耐力賽嘛!你到底什麼情況?!”
明程旭先生就是一個韓國人,也是第一區地獄貓戰團的機動部隊領袖,他要帶著祖國的車跑完這最後一段路——
“——就是給油沒勁!我不知道!我摸不清它的脾氣了!”
安託:“油箱呢?”
明程旭翻了個白眼:“我是瞎的嗎?!老鬼!它明明還有一點”
安託打斷道:“那就是機械故障,你飛坡的時候總喜歡松油彈離合,確實能獲得一些落地速度優勢,可是容易斷軸,難怪你拿不到月神杯——”
——話還沒說完,六號車的右輪突然彈射出去。
無線電裡傳來明程旭士官長的叫罵:“西八!”
輪子飛上半空,差些砸中安託士官長的領航車,不過安託沒有怪隊友的意思,反而開起了玩笑。
“我說吧!你還玩上道具賽了?!韓國人就是卑鄙呀!”
在每小時一百一十三公里的速度突然失控,明程旭先生處變不驚,失了前輪的轉向牽引力,在一片糟糕至極的泥濘道路用兩條磨光皮的後胎滑了一百六十多米慢慢停下,他故作瀟灑的開啟車門,似乎早經歷過許多次類似的車禍。
他拿走戰利品,舉起猶大的人頭,對無線電喊:“法國佬!你等著!”
第一區第一戰團的機動兵倒下了,倒在最後十來公里。
安託:“明年咱們再跑上幾圈?只要你別在我漂移的時候撞我車尾燈就行,再怎麼好過的低速彎,輕輕一撞我就失控了。”
明程旭慌張的應道:“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安託:“開玩笑的,讓我輸可以,奧迪的燈不能壞呀——那是這臺車的靈魂。”
明程旭:“安託,我能活著回去嗎?還有這個機會嗎?我不想再當亞軍了——我是第一區第一團,沒道理輸給你。”
安託:“得看你的跟車戰士是誰,誰是你的領航員?”
不斷顛簸起伏的副駕駛好比搖籃,文不才本來睡得挺香,結果車停了,他從甜美的夢中醒來,打了個哈欠,拍著司機老哥的肩,問了一句。
“猶大在哪兒?到站了?”
安託士官長哈哈大笑:“你是越活越有了!朋友!”
無線電臺傳出一聲怪吼——
“——酒狂·Alholis!”
突破音障時發出的陣陣爆鳴毀掉了電臺的話筒。雨幕之中能看見平緩道路向著六號車不斷射擊,不斷衝鋒的佘家鎮官兵,騎兵隊要更遠一些,還在觀望局勢。
雨水被一抹漆黑深藍的幽影敲打出耀眼的火花來,那是超音速拳擊轟出來的聲致發光現象。
“天上的夥伴也有麻煩了,傳奇英雄”安託士官長沒來得及與老對手告別,立刻觀察到天空中的異像。
應龍飛行中隊一直在為斬首車隊保駕護航,但是沒有合適的護航手段,在這種能見度極低的惡劣天氣裡,戰機的武器系統一旦誤擊隊友,無論是機炮或導彈,都能在瞬間殺死行車人員。
只有在相對開闊的地帶,航空兵才能幫上一點忙。
應龍3C已經提前離線,原本作為五機編隊,現在少了一架——要問3C遇見什麼倒黴事了?
其實挺簡單,也挺複雜的。
這位飛行員在夜間返航環節,恰好遇見巨人子嗣對福熙號釋放的EMP衝擊,短暫的斷電事故讓飛行員失去了飛行甲板的跑道燈光指引,他誤以為艦島就是跑道,差那麼一點就栽進指揮室。
3C已經墜毀,飛行員幾乎是貼著銅河水域彈射逃生,受了嚴重的腦損傷,現在還沒醒過來。
目前只有1A1B、2A2B四架戰機兩兩策應執行護航任務,為了匹配車速,他們飛得很慢。從飛行高度來說,可以根據佘家鎮的城鎮地形為車隊進行線路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