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在談判桌上把猶大嚇死,使這萬魔之首失去戰鬥意志,快刀的戰士們也不必在戰場上流血。
“我需要一點時間。”蘇星辰主動給猶大臺階下——他知道,第一階段的談判已經結束了。
交戰雙方迫切要解決的問題,都擺到了檯面上,開出來的價格絕不可能接受。
猶大更希望能夠以交換人質的方式,兵不血刃的化解這次攻勢,與丹秋國內部的軍民群眾和幹部官員,都有一套漂亮的說辭——使節團名單不需要四位都來,哪怕只來一個哭將軍,對內部的宣傳口號,那也是大勝而歸,俘虜了敵人的主將。
蘇星辰沒有踩進這個陷阱。他意識到——這位會盟領袖是那麼的怕死,透過比利·霍恩的作戰記錄搞清楚天授的具體能力以後,蘇星辰就使團方面的問題借力打力,反將了猶大一軍。
如果猶大想活下去,這也是一條生路。帶著達格達之釜投降也不是不可能。
核威懾或許會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後一噸稻草,誰都不知道艾歐能不能扛住RAAD的核打擊。
“我也需要一點時間。”猶大連忙跟著臺階往下走,他要重新分析局勢,他的大腦已經開啟燒烤模式,心也亂了。
對於蘇星辰來說,這就是談判的意義所在,戰爭時期的外交辭令是炮火的延伸,只不過機槍大炮換成了精神攻擊。
“那麼我們休息四十五分鐘?”蘇星辰似乎早有準備,他胸有成竹,要離開茶桌,“猶大先生,你認為四十五分鐘足夠嗎?”
“或許可以增加到”猶大隻猶豫了那麼一刻,卻馬上改口:“應該是足夠的”
他不能示弱——
——可是四十五分鐘根本就不夠。
要想清楚下一次談判內容,做足準備討價還價,對於猶大的腦力來說實在太嚴苛,丹秋國的組織架構是那麼的臃腫,要想出一個能夠說服部下,能讓利益集團絕大部分人都點頭同意的方案,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誰會變成談判桌上的肉呢?要這些封建時代的土地主變成人質,要他們主動讓出城池,猶大能夠從部下手中爭取多少額外的籌碼?用什麼東西去換無名氏?他只覺得恐怖,不敢細想——
——蘇星辰這小子真的能在四十五分鐘之內算清這筆賬嗎?他不怕說錯話嗎?不怕露怯嗎?這麼一點休息的時間,哪怕說錯半句話,他回到傲狠明德的軍隊裡會變成眾矢之的,他能擔起那麼重的擔子嗎?
答案是可以,絕對可以!
蘇星辰講出四十五分鐘這個時間,本就是一個語言陷阱。
他壓根就沒打算好好和猶大談,而是在言辭語氣之間反覆偵查猶大的精神狀態——
——星辰幹員來自天樞的天機科室,也是受過國安局特別關照的情報單位。
在蘇星辰眼裡,猶大已經出現了神經退行精神失常種種狀態。
應對這種不合理的請求,猶大先是不假思索立刻回絕,然後又勉強答應了下來,這是一種賭博行為。
在外交關係層面,任何賭博行為都是幼稚的,天真的,對自己的實力抱有幻想的。
只要再去別處找一些佐證,蘇星辰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已經可以給猶大寫一張病危通知單。
這佐證不用去別處找,船裡就有證人。
“那麼就聽你的,猶大先生。”蘇星辰要葉北把混沌卵送回盒子裡,“我們四十五分鐘之後開始第二次磋商。”
第一階段的談判正式結束,蘇星辰沒有歇息,反倒和丹秋國名義上的“土皇帝”客套起來。在猶大忙著統籌計算籌碼的用法,為下一次博弈做準備的時候,星辰就這麼隨口問了一句。
“靈光佛祖肩上的擔子真重呀”
餘丹秋本來受到茶水燙傷,但是授血怪物的自愈能力非常強,他好了傷疤忘了疼,聽見敵人的外交官為教長說話,似乎是看見了和談的希望——他絕不想去面對快刀的炮火,立刻附和道。
“是呀,是的呀!您不知道!教長他操勞辛苦日理萬機,只為了丹秋國的黎民百姓!為了天下蒼生”
蘇星辰打斷道:“他親自去軍營嗎?”
“當然去了!”餘丹秋不假思索道。
蘇星辰又問:“軍機處呢?這幾天發洪水,他也要領兵去賑災?”
餘丹秋應道:“做不得一點假,他總要去,總是不放心呢。”
蘇星辰:“國庫歸他管麼?”
餘丹秋:“那是肯定”
“我明白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