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故事?如果癲狂蝶聖教還存在,他們肯定樂呵得睡不著覺——因為你馬上就要被心魔控制,要投身於邪惡事業了。」
「所以我說,你要麼別去交通署上班,要麼就找準自己的定位,心裡有點逼數。」
在家庭裡,雪明其實更像是媽媽,他更喜歡和孩子們講道理,更多的是極盡可能的滿足這些寶寶的需求——因為他小時候沒有,總會想辦法用另一種方式找補。
江正陽終於點了點頭,起初他去問紅姨,紅姨也是這麼講的,和父親給的答案大差不差。
「好複雜呀」
江雪明:「我說你大哥挺機靈的,因為他從戎——子彈和槍都不怎麼花錢,最重要是,人們也希望看見我的孩子繼承我的衣缽,這是眾望所歸。」
江正陽急了:「你明明說,我腦子比他好的!」
「所以聰明不是智慧,正陽。」江雪明點了點二少的太陽穴:「大白只做了一次正確的選擇,就避開了很多麻煩,你卻因為一點點慾望,絞盡腦汁想方設法解一道自己無法完成的題——這很難,我知道這很難,戰勝慾望很難,要勇敢。」
「總而言之.」
江雪明把二少嘴裡的半截煙給抽走,不讓這小子吸太多,至少不在自己面前吸太多。
「有麻煩和困難可以來找我,但是我幫理不幫親,你還要回單位吧?」
江正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
江雪明:「幫我帶個廚餘垃圾?我從C口出,你去紅磡海底隧道應該是D口,那邊離垃圾車近。」
兩人就此別過,沒有說再見。
下一班地鐵來了,小七卻沒有如期而至——雪明懸著的心終於死了,老婆似乎換了一種交通方式回家。
從地鐵隔離門走出來的人,是FE204863——
——他們的年齡差距逐漸拉近,幾乎要變成同一副面孔了。
「哦!」六十三看見櫃檯上
的兩張車票,連忙把手裡的假鈔收了回去:「我不記得自己來過呀?」
「我家二少和我開玩笑呢。」江雪明哭笑不得:「又是什麼事?」
「我提前喊小七打出租回家。」六十三戴著老花鏡,捧起日誌本,絮絮叨叨的碎碎念:「這樣可以避免一次高血脂帶來的心絞痛,她已經四個月沒有體檢了,上一次喝萬靈藥還是六年前,她需要休息——最近她在幼兒園帶兩個班,越來越有幹勁,似乎是母性大爆發,女人真的很奇怪。」
江雪明:「她的生活習慣不好,這我知道。」
六十三放下紙筆,倚著櫃檯。
「那麼到了你這裡,三十一號,我可能需要一點點幫助。在談正事之前,我們找點樂子吧?」
江雪明:「聊聊天?」
六十三:「就聊天而已,出去走走也行。」
「邊走邊說?」
「都行,你說了算。」
把牛雜攤位的閘門拉上,雪明戴上一頂鴨舌帽,和六十三一起走出地鐵站——
——白露早早的撐著雨傘,似乎等了很久。
「哥」
妹妹也是人到中年,雖然保養得不錯,兩頰已經有些縮腮,看見六十三和江雪明一起走出來,突然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啊?你倆.」
六十三笑呵呵的接走白露手裡的雨傘:「謝謝!~謝謝!~便利店再去買一把!」
不等白露問點什麼,老哥就和「另一個老哥」走遠了。
「哎!回家吃飯嗎?!」白露叫喊著:「我打電話給美姨!要給你留湯嗎?」
六十三應道:「一定一定!很快的!」
雨水掃去街道的揚塵,警用機在夜間執勤,它穿過層層疊疊的立體交通線——
——為了解決擁堵問題,高架橋修了一層又一層,像是蜘蛛網,車流跟著外賣蜂群無人機掠過高空,從樓宇之間傳出低沉的嘯叫。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出六十三雜色髮絲,有不少白頭髮從後腦爬出來。
ALKMAN隨身聽開始讀磁帶,它叫老頭緊緊握住,說起一些毫不相關的瑣事。
「克帥去年死了?」
「是的,活了一百多年啦,在夢裡走的,沒有痛苦,是喜喪。我偷偷去參加葬禮,結果徒子徒孫在墳頭蹦迪,大家都很開心。」
「盧卡老師呢?」
「早在十年前就走了,盧卡老師的身體不好。」
隨身聽裡傳來二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