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開槍嗎?”
他開始懷疑自我,這些事情發生得太快太快——
——正常人很難從這種視角來仔細觀察自身的行為。
在臨戰狀態,一號大角鹿的反應射擊過於果斷兇狠。
當槍口指向農夫家裡的小女孩時——
——傑弗里斯毫不猶豫換上藥彈開了一槍。
白夫人凍乾粉在防彈頭盔上敲出一團霧氣。
“湯姆!你在幹什麼!?”一號大角鹿隨口喊道,以為是隊友的提示訊號。
就在這時,湯姆也適時鑽出菜園,緊跟班長的節奏進近。
“不是我!大角鹿!”
“天哪!為什麼?為什麼有兩個班長?!”
“她有武器嗎?”
“我不知道!她好像在給你拍照?!”
“她躲在門廊立柱旁邊!我看不見!”
“她是敵人?”
緊接著兩聲快門敲下,傑弗里斯眼睜睜的看著手足無措的自己,漸漸變成手雷爆炸散發出來的一團扭曲火焰,徹底消失在這條時間線裡。
傑弗里斯神神叨叨的說:“這才對,是的,這才對。”
湯姆牙齒打架,咄咄逼人據槍問道:“你他媽到底是誰?”
傑弗里斯:“沒時間解釋了,湯姆。要繼續執行任務”
話音未落,農莊的女主人驚慌失措的跑進裡屋,要找家裡的男主人來幫忙。
傑弗里斯跟著湯姆一起進門去,想銷燬這奇異的靈能道具,確保平民安全的前提條件下,徹底封住這戶人家的嘴巴。
可是跟到後門豬圈,就見到一個農夫打扮的壯年漢子,神色疲憊的抱住相機,手裡拿住兩張照片,把鏡頭對準了二人。
在最後一刻,傑弗里斯先生看清了這男人的長相。
男主人有一嘴濃密的絡腮鬍,看上去已經三十來歲了,握持拍立得的架勢好似據槍射擊那樣標準挺拔,五官完全不像大夏的黃種人。
班組長忘不了的是,那一對好似碧玉一樣淺綠色的眼睛。
沒來得及按住同伴身上的手雷插銷,湯姆·克雷德和傑弗里斯·羅賓遜變成了兩團裡外翻轉的混沌氣旋。在羽毛大人的魂威引導下,大角鹿永遠都無法抵達死亡的真實。
湯姆·克雷德沒有當場“死亡”,這小子意識模糊,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在另一個暗哨觀察點醒來,肋骨斷了七條,渾身上下都是爆破物留下的傷痕,作為先鋒兵員,他身上有爆炸威力更大的防禦手雷。
萬幸的是,只炸了一顆,沒有立刻把他殺死。
不幸的是,只炸了一顆,沒有立刻把他殺死。
他已經完全不能動彈,右邊胳膊從手肘處完全消失,不斷的往外吐血,想要往急救包裡掏萬靈藥,或者動動脖子,咬碎貼身衣物的立領藥包也做不到了。
他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大出血迅速帶走了他的視覺。
直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到他耳邊,將他扶起,從他的包裡掏出萬靈藥,注入這副破破爛爛的肉身。
“聽得見嗎?聽得見嗎?!”
湯姆逐漸找回了知覺,強烈的耳鳴聲也漸漸消失。
女人急切的問候道:“聽得見嗎?小弟弟?”
一股蕨菜葉的泥腥味衝進湯姆的鼻子裡。
他動了動手指頭,強行扒開黏連在一起的眼皮,打量著這片天地。
眼前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夏姑娘,剛從霧江上游東岸採蕨菜回來,走了很久的山路,布衣留了許多泥點,面色發白,眼中滿是焦慮緊張。
湯姆隨口應道:“啊沒死”
“湯姆!大角鹿!不!不不不!”
三班A組一號,傑弗里斯從樹上掉了下來——
——他驚魂未定,恰好是鬼使神差心靈失守的一剎那。
似乎有一種強大的靈能衝擊使他身體失衡,在哀宗陵周邊的暗哨觀察點摔下來了,幸好藏身處周邊沒有裸露的巖塊,都是柔軟的草地,從樹上掉下來也沒受傷。
他迅速檢查裝備,首先是武器袋的爆破物引信,然後排查槍械故障,再次檢視敵我識別標誌和夜視裝備,傳喚鈴依然保持著收信狀態,每隔五秒鐘就能接到同伴的資訊。
傑弗里斯先生是快刀的精銳尖兵,也是三班一組的班組長,對此次跟蹤猶大的任務全權負責。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精神狀態有些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