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艾歐女神賜給她的一點點愛意,她反倒開始責怪比利霍恩,一個施暴者對受害者強詞奪理,要受害者繼續貢獻元質,要比利霍恩接著侍奉她法依從來都沒有收斂的意思,她亮出滿嘴獠牙,只想吸血吃肉,她被蒙恩聖血折磨,早就失去了人身人形。
寫完了六十六頁,法依依然在塗塗改改,生怕這筆生意做得不夠漂亮。
蘇綾老師則是站在門外,時刻觀察著綜合體裙樓,細細聆聽著遠方工程機械傳來的動靜。
“我寫完了!”法依三步並做兩步,來到蘇綾身邊。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高了
於是馬上佝身低頭,降到矮人一等的位置。
蘇綾只說了一個字:“好。”
法依連忙問道:“能保證不殺我嗎?”
蘇綾跟著羅平安真人學過幾年道法,要做真人,說真話,幹真事。
於是她乾脆不講話了。
法依也不去追問,她總是在等待救主,猶大要訓狗,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服從性主人不給的,狗不能主動要。
跟著蘇綾一路看去,法依心裡好奇,接著問。
“VIP大人,您在看什麼?”
蘇綾:“觀察天氣。”
法依憂心忡忡的說:“也不知道費克伍德干了什麼傻事,靈災什麼時候能消退呢?”
“不清楚,太神秘了。”蘇綾隨口答道。
這番對話沒什麼營養,VIP也不願意和法依做什麼表面塑膠姐妹花。
Part②血衣
法依自討沒趣,開始觀察倉儲區的周邊環境,突然看見幾個小工裹得嚴嚴實實,正在搬運血淋淋的貨物,在清掃街道垃圾。
“那是什麼?”
蘇綾:“我和槍匠的工作成果。”
法依的視力很好,她看得清楚,那些屍體大多都是血鷹怪獸的殘骸。從綜合體生活區各處運過來,要統一焚化處理。
從數量看,死了四十多個血鷹怪物,還有一部分完全羽化,擁有白羽鷹身粉紅肌肉的化身蝶。
她滿頭冷汗,突然問起
“這些怪物,都是.”
蘇綾:“大部分都是槍匠收拾的,他這個冰棒小子,不要我老年人做復健運動,把髒活累活都攬下來。”
法依難以置信:“怎麼會.”
玫瑰仙子上一回直面槍匠,已經是數年之前的事情了。
撇開遠征時期那些運動相機裡拍到的夜魔形象,佩萊里尼的具體死因都沒來得及送回會盟,沒有槍匠的音聲映畫資料。
就芬芳幻夢的真實能力這一條資料,在眾多會盟成員的小圈子裡都是眾說紛紜,這個神秘的符號化角色,似乎只打上了“死神”的簡單標籤。
一個智人?擁有傲狠明德部分精神元質的孱弱智人?他殺掉了這麼多的血鷹?連續殺死至少六頭化身蝶?
法依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在面對槍匠的死亡威脅時,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靈壓,這才是令她毛骨悚然的地方。
邁進強大災獸的地盤,或者直面靈能災害時,靈壓是一種非常明確的避險訊號。
但是與槍匠距離不到三十厘米時,她依然覺得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好像從元質表達來判斷,似乎不是什麼高危目標。
“哎。”蘇綾有話直說:“費克伍德那個老逼登,他開始鑽探作業以後,也沒管好自家後院,結果好多魚人哨兵受不了這種靈壓,我也救不過來啊沒那麼多藍石存貨來加持精神力護盾。”
“它們變成血鷹怪獸以後,就開始發瘋吃人。”
“我和槍匠決定幫這個老登一次,因為快刀的兄弟還在他手上,他得想辦法解決靈災。”
“周邊地區的血鷹太多了,要麼全都殺掉,要麼讓一部分化身蝶填飽肚子回到原初之種的懷抱裡,這種靈壓悸動才會慢慢平息。”
“至於.”
法依還是不敢相信,不由自主的打斷道:“這都是槍匠一個人做到的?”
這些血鷹的殘骸大多留有刀斧砍鑿的傷害,只有一部分元質豐沛體格巨大的特殊目標吃飽了子彈,屍體太碎的,應該是受到塵晶箭彈的毀傷,死因條理清晰脈絡分明,擊殺手段簡單直白。
“哦,也不是一個人。”蘇綾聳肩無謂:“我的不死鳥在幫他.”
法依說起話來都在哆嗦。
“如何做到的”
蘇綾一揮手,拉開一道紅燦燦的豎幅卷軸,排程作戰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