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
拋開所有的浪漫,撕碎所有的偽裝。
把小鎮姑娘的美好回憶都忘掉吧,那只是艾歐女神的一廂情願。
或許正是比利·霍恩的靈能天賦,是慈悲羽蛇太陽神的化身屬性,讓他們互有好感。
這只是一場門當戶對的婚配行為,和法依這個傀儡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薪王的成分大家或多或少都瞭解過——
——當古德里安參謀與麥德斯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想要問清楚麥德斯先生內心的軟肋,想要問出麥德斯的愛侶侍者的真名。
麥德斯自己都不記得了。
艾歐女神的精神狀態只會更糟,如此混沌,如此龐大的靈體聚合物,根本就不會以人類的視角來看世界。
她是神靈,是一團離經叛道的血肉,是無法用三綱五常倫理道德束縛的怪物。
法依也是如此,只不過從母親那裡繼承了一些虛假的訊號,就對比利·霍恩產生了好感,這一切都可以看做薪王的捕獵行為——艾歐需要比利·霍恩的魂威,她需要Echois·擬象之聲的力量,需要慈悲羽蛇的雜血。
就像是麥德斯心裡抱有強烈的執念,哪怕不記得侍者的名字了,有許多影子與這個女人重合,他也想試著復活侍者,這種飢餓感幾乎把他折磨得體無完膚。
法依只是餓了,要吃掉比利·霍恩,要滿足艾歐女神的慾望。
Part②·無間煉獄
比利·霍恩的眼神越來越冷:“你讓我蒙受冤屈。”
“這重要嗎?!”法依像個無理取鬧的瘋婆娘。
比利:“是我把你帶到老師身邊的!我把你介紹給每一個朋友!我讓你肆無忌憚的在哭將軍的祖宅進進出出!”
法依:“我不在乎!”
比利:“誰管你在不在乎!你這頭冷血動物!難道你心裡只有自己嗎?”
“不然呢?”法依只覺得這個男孩子已經變得面目猙獰。
比利:“你讓我蒙羞。”
法依解釋道:“這只是一場博弈,互有輸贏!這很正常。你剛剛乾掉我的老闆啊,拜託!你知道這件事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距我們再次相見已經過了三四個小時。”比利·霍恩氣得頭髮倒豎:“法依·佛羅莎琳,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甚至聽不到一句道歉!”
“連一個正式的告別儀式都沒有!你就一言不發的逃了!”
“在我最孤獨最難過的那段日子裡,車站的人查我,師母每天都給我臉色看!”
“大師兄和二師兄,唐寧和哈斯本雖然嘴上不說,他們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被矇在鼓裡,槍匠老師的死就像一把斧頭,它把我的心劈開了。”
“你還要在上面撒鹽,再把小橘的屍體塞進去!一針一線慢慢縫起來發爛發臭!”
“你在哪兒呢?你在哪兒?我每天都在想!你究竟在哪兒?”
“現在倒好,我有點出息了,你要和猶大一起,把我拉進歸一教?要我和老師鬥到底?要我和夥伴們反目成仇?法依·佛羅莎琳!”
“你這殘忍卑鄙!無恥下賤的食人惡魔!”
“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柔弱模樣接近我,利用我,要我吃人肉?要我殺同胞?要我欺師滅祖?”
“憑什麼?憑什麼啊?!”
比利·霍恩想清楚這一切時,他卻慢慢恢復了平靜。
他對FF萬念俱灰,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看起來鼻子都哭紅的小玫瑰仙子,好像是這場遊戲的弱勢一方。
他一個大男人似乎正在呵斥女人,責怪女人。
可是把性別對調一下,稍稍仔細想一想。
如果FF是男人,他比利·霍恩只是一個偶然得到槍匠救助的女人,那麼這場鬧劇的角色定位也會豁然開朗,他不光被人騙了色,還搭上了大好前程,浪費一年半的青春,換來了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不對啊”法依輕輕搖著頭,失魂落魄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對呀不應該啊沒有”
她對於社會的男女尊卑問題,對於權力與責任的分配觀念還停留在十幾二十年前。
她只是一件財產,主人不會向財產提什麼要求,財產需要用在合適的地方,如果財產有需要,一定會有主動獻身的勇士——正如童話故事裡的花瓶公主們,任她們如何耍無賴,總會有勇者來買單的。
“沒有這種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