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魔箭穿透了他的心,文不才毫無防備,只想開火打死這個不識好歹的金毛怪人。
“我不允許!絕不!絕不允許你用傑克馬丁的槍殺死我!”維克托念出咒語。
文不才這才驚覺,手裡的雷明頓轉輪槍械依然屬於傑克小子,他已經昏頭昏腦,更加好用的武器就在手邊。
“做選擇吧!”維克托依然在日誌本上寫寫畫畫筆耕不輟:“文森特!做選擇!”
“用你手邊那支精巧絕妙的沃克!打碎我的腦袋!”
“或者站起來!站起來!”
“我難以相信這對拳頭曾經把我擊倒在地!讓我滿地找牙!從指節裡傳來的忿恨與惱怒都代表著,這個人有強大的意志和決心。”
“為了保護傑克馬丁,為了插手我的取材閒事,他毫不猶豫的,把我按在旅店頂層的橡木地板上,讓我好好體會了一下什麼是友誼,什麼是潤物無聲的關心。”
“我與樹懶鎮的大首領遠日無怨今日無仇!沒有那種強烈的復仇心,甚至身體裡的魂威,也是從其人手中的利箭,隨手贈送而來的!”
“可是我無法接受,無法原諒,無法容忍這殘忍暴徒的惡行!”
“文森特!你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一頁日誌飄然落下,那是文不才與維克托扭打在一起,鮮血四濺牙齒崩飛的定格畫面。
又一頁日誌飛到文不才手中,那是傑克馬丁盤腿坐在多莉屍骨旁側,探頭伸手討要烤肉的定格畫面。
“維克托”文不才耷拉著眼皮,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居然把槍口對準了夥伴——他幾乎無法剋制內心的自毀欲,好像完全被泥潭裡的魔爪拽住了身體,要拖進地獄了。
“我在監獄裡見過許多人。”維克托伸出手,紅桃魔箭從這男人心胸離開,重新化為紅皮小鬼的尾巴:“那是人生難以為繼,自慚羞愧無法生存下去的失敗者,也有死不悔改的人渣敗類——文森特,在這片無法無天的炙熱大地,沒有人來審判你。”
“可是在你審判自己之前,要走上這條必經之路。你並不孤獨!戰士絕不該是孤獨的!”
[part2他是可以成為我母親的人]
“蠢貨!你究竟在想什麼!”大首腦頭暈目眩,被嘴巴里爆燃的火藥煙氣刺破了耳膜,與傑克馬丁受到同樣的損害。
“我他媽真該死啊!混賬!”傑克心靈破碎,他幾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你要我怎麼面對這一切!”
他想要繼續往槍膛裡塞子彈,可是靈體卻不聽他的使喚。總有綿密堅韌的鋼絲扣緊了彈藥袋的收口,他的魂威在保護他。
大首腦腹部的槍傷漸漸癒合,在白夫人制品的作用下慢慢恢復。
這匪徒賊首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下食指,魂威把指頭分成兩半,小杰克的手掌頓時血流如注,疼得咿咿呀呀。
“怕疼的話就乖乖合作!傑克!”大首腦咄咄逼人,踩著傑克的胸口,要這分身聽話躺下:“你的魂威都不允許你死——它在保護我們呢!你的靈魂害怕死亡,抗拒死亡,這是我送給你的東西,你不能拒絕!”
從劇院觀眾席傳來異響,大門被維克托撞開。
大首腦臉色劇變,連忙戴上面具和假髮,從傑克手中奪來槍械。
“砰!——”
子彈在空氣中碰撞粉碎!
文不才的槍口冒火,沒有呼喚魂威,他不確定這時靈時不靈的幽魂是否可靠,要以驚人的手眼協同能力來阻截彈頭!
“砰!——”
“砰!——”
“砰!——”
“砰!——”
“砰!——”
打光所有的子彈,破片在空氣中留下鐵的腥甜,兩位神射手堪堪止住火併的念頭,在換彈空隙大首腦連連後退,被文不才的匪夷所思的射術震懾。
“你究竟是什麼怪胎”
他落下狠話,鞋跟輕輕叩打舞臺的地板,整個劇院立刻一分為二!
從這巨大的裂隙裡跳下,大首腦取走了傑克馬丁懷裡的亞金箭矢,他沒有戀戰的想法,而是飛速逃離,再沒有多餘的子彈來對付這些身負神力的戰士了。
文不才想要追上去,看見劇院頂棚的傷口裂痕癒合如初,空間震盪熱風鼓動,天頂竄進來一股炙熱火焰,火勢即將蔓延到這裡!
“帶上傑克!我們得逃出去!”維克托越過觀眾席層層疊疊的座位,把白夫人藥粉丟到文不才懷裡,他要去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