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綾踢開這屍首,脖子上的刀都沒時間拔,握持明德遺骨與左衛對峙。
左衛要往前一步,她便踢打屍首,那斷掉的鬆軟腳掌成了飛石暗器,打得左衛身形踉蹌難以置信——這真的是智人的力量麼?
“你還有一條活路,要麼逃,要麼和我談談。”
“在我拔出這把刀以後呢...”
這麼說著,刀刃已經離體,離開她血淋淋的脖子,又一瓶萬靈藥同時澆洗在血淋淋的傷口上。
她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依然有心情開玩笑。
“哦!糟了!晚了。”
這個時候,左衛的戰鬥意志也崩潰了——
——他根本就沒見過這種仙人,從來只有氏族好像屠雞殺狗一樣享用人肉。
剛才這妖女出了三招,就死了三個府兵將官,恐怕總旗也是這麼死的。
比利小子的一顆心已經鑽到嗓子眼了——
——看見VIP屢屢受傷,難以想象蘇綾的膽識,那是怎樣驚人的判斷力,超乎常理的忍受疼痛,然後做出正確的選擇。
槍匠老師從來都不提議以傷換傷的做法,不論是遠征時期,或是更早一些,還沒有獲得魂威的江雪明老師,只要能消極避戰,他都會盡量避免正面決勝。
可是這位VIP好像比戰王還瘋狂——
——這也是無名氏一直缺少話事人的原因,傲狠明德需要一面旗幟,一個精神領袖,而不是小鳳凰這種性格古怪的戰狂。
她經常會陷入瀕死狀態,只要一切都在[不死鳥]的監控之下,能看見自己的血條,能清晰的認知到身體還剩下多少力量,那麼任何激進的抉擇都是可以接受的,任何風險都可以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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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它的名字,不死鳥時時刻刻都在涅盤。在最強大和最脆弱的形態之間來回切換。
“我...”
左衛連刀都握不住了,他和忠榮校差了兩個身位,只是跟進的步子慢了那麼一點點——本以為忠榮校一刀進她咽喉要害,可以速戰速決。
他害怕突然跟進的步子擾亂了同伴心智,更害怕揮出去的協同攻擊造成誤傷,在這場一招定勝負的生死賭鬥中——他輸得一乾二淨了。
“現在你逃不掉了喔。”蘇綾踩裂了忠榮校的腦袋,鱗甲的鐵皮崩飛出去兩三片,叫她抓來手裡打向池臺巖塊,這些柔軟的鋼鐵就變成碎屑。
“要打掉你腦殼,只用一塊就夠了。”
面無表情的威脅沒有多少威懾力——
——於是蘇綾用嘴巴叼住鐵塊,揪著眉頭兇巴巴的。
“小哥,你好好配合我。”
“我投降...”左衛丟了兵器,本來想從後腰掏鐵炮還手。
他心裡還有綺念,還有僥倖。或許鐵炮進水以後也能激發,熱泉泡不壞它的火藥。
可是手剛伸出去,就叫鱗甲飛刀狠狠打斷兩根指頭!
他疼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兩眼一下子變得血紅。
可是看清楚這仙家手裡的存貨——
——看清那指尖夾著的魚骨魚碎魚鰭破片。
他的眼神立刻清澈了。
蘇綾:“叫什麼名?”
左衛:“凌傲。”
蘇綾:“哪裡來的?”
凌傲:“稻恆縣,霧江萊北渡口,我是軍營左衛,聽總旗排程。”
蘇綾:“為什麼到這裡來?”
凌傲:“總旗死了。”
蘇綾:“你們怎麼知道?”
凌傲偷瞄了一眼仙家手裡的照相機,還想掰扯些謊話。
“哦!~哦!~”蘇綾看見[不死鳥]的監控提醒:“你猶豫了,眼珠往右上方走,心裡在編排故事?”
“總旗的照片!”凌傲連忙實話實說:“他一死!照片就沒有用了!沒有他這個人了。”
蘇綾:“照片在你手上嗎?”
凌傲指了一下副官的屍體。
蘇綾:“比利!找東西。”
聽到VIP吩咐,比利小子連忙上來搜屍,不一會就搜出一張空白的照片,那是純粹的人像。
只不過留著一塊金燦燦的影子,好像人物被抹除了,變成了黃金面容的質感,成了一團不斷蠕動的黃金泥巴。
看來這張照片也有相同的功能,只要拍攝者繼續按快門,產生新的相片,那麼總旗大人就會回到攝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