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炮艇沿武陽水、三陽水一帶前進,摧毀沿河渡口和碼頭,將所有能見到的船隻收集起來或乾脆燒燬,徹底隔絕清軍東西兩部近十萬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個建議得到了劉海洋的採納。因此從6月21日開始,仍在餘干縣一帶晃悠的第八師杜衝部最後蒐羅了五千餘民人趕到鄔子寨,在等待船隻將這些移民運走後,他下令放火燒掉了這座清軍水寨,然後與殿後的第六師一起全軍南下,在進賢縣城外紮營。至此,除留守馬當鎮的六千人(第三師及兩千朝鮮鳥銃兵)外,東岸全軍三萬餘人已盡數集結於此,加上郭升派來支援的郭世安部五千人,即便耿仲明、沈永忠排除萬難派出人馬來攻,也絕對不是一時半會能攻下的——搞不好,還會製造一個慘敗呢,畢竟東岸方“銃炮犀利”,且是以逸待勞、倚城而戰,清軍綠營能打下來就出鬼了。
定下計議後,東岸大軍便按部就班地行動了起來,期間主力部隊屯駐於縣城一帶,一邊蒐羅人口、物資,一邊警戒清軍。而海軍則開始掩護三百多艘小船(大部分為鄭氏及魯王部小船,少部分為在鄱陽湖一帶收集)不停來往於馬當鎮與進賢縣,轉運人口和物資(往馬當鎮運人、往進賢縣運物資),除順軍郭世安部五千人按捺不住出去沿河打擊清軍補給線之外,東岸主力基本就在縣城左近活動,既不南下深入撫州府(該府北部上半年被沈永忠部奪回,當時王得仁損兵萬餘,慘敗而歸)與清軍交戰,也不撤走,就像釘子一樣釘在哪裡,使得清軍如芒刺在背,難受無比。
當然了,不南下深入的一個重要原因也是不信任王得仁那幫南明蠢豬,東岸人進入鄱陽湖一帶也有一個多月了,清軍的軍事調動比起最初肯定有了一定的變化(比如耿仲明和沈永忠兩部就有可能調整部署),南明軍隊賣隊友也是出了名的,因此雖然擺在面前的是一個不錯的擠壓、圍攻清軍的絕好機會,但那關東岸人何事?沈永忠有三四萬野戰集團,不是什麼易與之輩,你王得仁坐擁大軍十萬,在側翼威脅暫時消失的情況下,若都不能啃下這塊骨頭,那麼你們還能幹什麼事?反正訊息已經送達,道路也已經封閉,就連老舊槍炮(火炮尚有數百發壽命)都援助了一小批,再不能振作士氣打垮孤立的沈永忠部,就太不像話了。
而相對於王得仁部遲疑、緩慢的行動,贛西的郭升所部就乾脆得多了,他們本就與東岸人聯絡密切,此番得了確切訊息,立刻揀選精銳主力四萬餘人,由郭升親率,同時傳檄各縣,抽調地方駐兵,直往南昌縣彙集而來——這是他近年來第三次攻打南昌城及周邊地區了。
郭升的攻勢極大牽制了耿仲明集團的精力,使得東岸人在附近州縣收集人口的壓力大大減輕。而為了投桃報李,劉海洋下令將新到的一批軍械贈予郭升所部,換回了他們長期使用後損壞的1079枝步槍、11門火炮、301副鎧甲,這些東岸人都是能夠維修後再使用的。
就這樣,從6月20日到7月初的小半個月時間內,東岸人除派出少許部隊在鄱陽湖西岸登陸迷惑、騷擾、牽制清軍外,大部隊在進賢縣周邊蒐羅移民和物資,共獲取了二萬五千餘人,加上前期弄到的人口,總數已經超過5.8萬,“戰績”著實不小。
這5.8萬人裡面,已經有約兩萬人送到了崇明沙(然後分流至控制區內各國營大農場安置)、兩萬餘人在路上,剩下的一萬多人則分散在進賢縣和馬當鎮一帶,等待運輸。除此之外,他們還蒐羅到了不少糧秣,這極大減輕了後勤運輸壓力(移民船返程時可滿載輜重,無需載糧),使得部隊能夠在野外給清軍造成更大的麻煩。
而在東岸人如此的努力之下,江西戰場上十萬清軍的局勢,確實越來越不容樂觀了!尤其是已經在事實上被擠壓在南昌府北部的耿仲明部(此時尚餘約五萬人),與外界的聯絡幾乎完全中斷,只能收縮兵力,在南昌周邊苦苦維持著,等待臆想中的“朝廷大軍”來解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