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累西腓的情況如何?”雖然對葡萄牙比較不屑,但作為一個合格的間諜(明面上身份是商人),查爾斯先生一直不放棄任何能夠打探訊息的機會。
“糟透了。”布蘭科搖了搖頭,簡略地答道:“東岸人介入了戰爭,他們幫忙召集了起碼一千五百名經驗豐富計程車兵,同時還運來了大量的補給品和武器彈藥,荷蘭人計程車氣重新振作,戰局呈膠著態勢。維埃拉先生認為良機已失,短期內已經不再可能攻取這些地區了,而一旦等到荷蘭人騰出手來,形勢只會更加惡化,因此還不如現在就停戰。席爾瓦總督對此持審慎的贊同,因此我們與荷蘭人很有默契地停戰了,我們後撤,荷蘭人收拾殘局,雙方都在重新進行著謀劃。”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艦隊前出非洲的原因?”查爾斯搖了搖頭,他還指望葡萄牙人在巴西發狠玩命呢,那樣說不定荷蘭人還要分出一部分艦隊來幫忙,此外也能給正在新尼德蘭地區活動的英國軍隊製造機會。畢竟累西腓一帶可是荷蘭最重要的蔗糖產地,沒了這些地方,阿姆斯特丹的那些榨糖作坊們還不得關門啊!但可惜啊,東岸人介入了戰事,使得葡萄牙乃至英國上下都極為失望。該死的東岸異教徒!
“荷蘭西印度公司奪佔了我國在西非的多個據點和貿易站,使得我國的黑奴貿易大受影響,因此必須重新奪回這些據點。阿方索元帥的艦隊實力強大,不是荷蘭西印度公司能夠比擬的,因此席爾瓦總督下令他們搭載陸軍士兵去奪回那些據點。”布蘭科還真是老實,基本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當然了,這些也不是什麼秘密,有心人都能打探得到,查爾斯這種身份的人,布蘭科不認為他會不清楚,頂多晚知道一會罷了。
“席爾瓦總督就沒有針對東岸人的計劃嗎?他們悍然干涉貴國的內政,這種惡劣行為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磨蹭了半天,查爾斯終於還是說到了重點,只見他看著布蘭科,用極為誠摯的語氣說道:“請不要誤會,我在東岸也待了不短時間了,在這段時間內,我最大的感觸就是這個國家的崛起態勢相當明顯。而且,很不幸的是,他們對貴我兩國的態度都很不友好,似乎抱有一種骨子裡的敵意。如果說我國離得稍遠一些問題還不大的話,但我想貴國的巴西殖民地與東岸近在咫尺,這恐怕就不妙得很了。”
查爾斯雖然語含挑唆,但他說得也是實情。布蘭科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茬,而是轉移話題道:“西班牙人怎麼看?聽說最近你們和西班牙人的關係不錯,商貿往來很頻繁,那麼就沒有聽取一下西班牙人的想法嗎?畢竟他們才是首當其衝呢,東岸人的第一目標,永遠也只是他們。”
“很遺憾,西班牙從上到下就是一群蠢貨。”查爾斯先生毫不留情面地批評道,“他們弄不明白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更無法有效管理自己的國家和財富,他們把一切都弄得一團糟。這個國家上到貴族,下到普通官員,都在挖國家的牆腳,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是的,沒錯,我指的就是最近興起來的秘魯走私貿易。這在東岸並不是秘密,至少青島港就有很多商人在談論這一切。西班牙,真實爛透了!”
查爾斯先生有理由這麼憤怒,因為他曾經派人透過秘密渠道聯絡過那個常駐東方港的布拉沃男爵,但這個人似乎也被牽扯進了走私貿易之中,因此並未給予查爾斯任何積極的回應,這令他非常失望。
“不要指望西班牙人。”查爾斯說道,“要想遏制東岸異教徒在新大陸的野心,還是得靠貴我兩國。荷蘭已經下水太深了,加之又是貴我兩國共同的敵人,因此完全不可靠。阿爾梅達先生,我毫不隱瞞我國政府對富饒新大陸的野心,我國商人們非常渴望能在新大陸找到一塊能種植甘蔗的土地,另外我們也對南非充滿著興趣——當然這一切都繞不開東岸人,因為他們似乎把自己當做了新大陸天然的領導者。我想,貴我兩國在遏制東岸異教徒這件事上面,一定有著很多的共同話題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