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處新華夏島的雨季,但大慶盆地的雨卻已經在之前一個月內都集中下完了,在強烈的陽光直射下,隨著蒸發作用的強烈,大地再次陷入了乾渴之中。
馬萬鵬頭上裹著個陝北老農民樣式的包頭巾,乘船來到了設立已有數月的新萊堡定居點,視察這裡的建設情況。現在整個西海岸乾旱地帶的軍政事務基本上都是由他在負責了,因此雖然他最關心的依然是正在丘陵地區和薩卡拉瓦人捉迷藏的東岸征討大軍,但也不得不抽出時間屈尊駕臨一下新萊堡,看看這裡建設得怎麼樣了。
只可惜除芒戈基河三角洲尚有一片一片割裂的紅樹林外,入眼處都是單調的禾草草原,在灼熱的陽光照射下,連個鬼影也看不見,這讓馬萬鵬萬分失望。
“馬司令,別看這兒很多都是荒草帶,其實以前都是有樹的。”主持本地開發工作的麥金利用鐵鍬鏟開一蓬土,從地下拽出了一截已經有些泥炭化的樹枝,說道:“最初這裡很可能是新萊河的河道,只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大河改道,導致此地變得乾旱起來。而居住在此地的薩卡拉瓦人由於農業技術低下,仍然保持著刀耕火種的遊耕狀態,因此本地的明亮森林被大片破壞,土壤漸漸荒漠化。根據我們分析得知,原來這裡的海邊肯定都是大片的明亮紅樹林,但在千百年的時間內陸續都被薩卡拉瓦人破壞了,遺留下來的不多……”
馬萬鵬聞言點點頭,麥金利的意思他明白了,那就是別看這裡不咋地,幾十上百年前卻是大片繁茂的樹林,只可惜讓薩卡拉瓦人破壞了而已。因此。東岸人只要稍加拾掇,在附近修好水庫及灌溉水渠,然後著力開墾。便是上好的農田了。
“現有的森林堅決不能破壞,違令者將會受到懲罰。”馬萬鵬其實很清楚。新萊河河口三角洲一帶的森林遠較幾百年後的後世繁茂——因為還沒被法國殖民者以及後來人口暴增的馬達加斯加人大舉破壞——但現在預先打個預防針卻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些西部沿海的明亮森林對於西部乾旱地區脆弱生態的重要性,後世馬達加斯加西部草原日趨沙漠化,他可不想東岸人的這個時空也同樣如此。
“是。”麥金利站直身子應是,然後用恭維的語氣說道:“我們聽土人叫這裡的地名,很多都帶著‘阿拉’、‘阿佐’、‘卡佐’等字根,這些在薩卡拉瓦語裡面都有森林的意思,但現在那些地方大半都光禿著,很顯然是被薩卡拉瓦人破壞了。天尊將這片肥沃的天賜之地作為賜福賞給了我們。我們絕不允許野蠻人再繼續破壞它了。以前這裡是由野蠻人代管,已經造成了很多不可彌補的傷害,今後這種情況必須絕對避免。”
新萊河一帶自從被東岸人插旗宣示主權後,已經已過了大半年之久,在這約八九個月的時間內,數量多達四千的東岸移民及大赦的波蘭戰俘被安置到了此地。安置的範圍是如此之廣闊,以至於從新萊河三角洲的明亮森林地帶一直延伸到了南邊的“演替森林”地帶,數千人在此地利用運來的建築材料修建倉庫、房屋、水庫、水渠以及簡易土牆(做防護用)。
將來這片地方都將以甘蔗種植為主,因為這裡的氣候非常適合這種極具經濟價值的作物的生長,就如同後世這裡是馬達加斯加最出名的甘蔗種植區及旱作農業區一樣。甘蔗種植園目前已經被農業局的官員們粗粗劃分了出來。移民們管這種行為叫做“圈地”,意即趕走或消滅這些土地上的薩卡拉瓦散居遊牧民,然後將土地分配出去。
按照馬萬鵬的意思。土地的分配原則上實行雙軌制,即新來的移民每人分到三十畝耕地和二十畝草地,這部分土地目前基本已經分配了下去,新移民們只待集中建設好一些基礎設施,就可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勞作;而除了這些小塊份地以外,新萊河兩岸還有大量的大中型農場(甘蔗種植園),這些農場中約一半為國營農場,其餘均掛牌拍賣,由私人承租三十年經營。條件也相當優厚,一切均仿照歸化港、新華港等地的劍麻、可可、咖啡種植園以及棉河港的棉花種植園的規矩來。
至於新萊河向南直到棉河港兩岸的大片土地麼。暫時也被劃入了開發區域,但究竟如何操作。新華夏開拓隊方面至今還沒拿出一份具體的指導意見出來。新華港方面最初其實倒是要求大力開發的,他們甚至連人都準備好了,打算在這片沿海地帶再開闢大片花生、甘蔗、小麥、華尼拉草、大豆及棉花種植園,不斷增加新華夏島經濟作物的產出,提振本地的經濟。
不過馬萬鵬這人卻以“環境危害大”這麼一個在這個時代人眼裡十分扯淡的理由,暫時壓下了對這裡開發的步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