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1年8月1日,奇洛埃島最南端的後世克利翁小城外海,兩艘第三艦隊的護衛炮艦緩緩停靠在了一段由原木粗粗搭建的棧橋邊。兩艘船上各下來了一些水手,他們由後勤參謀帶領著,有說有笑地跳上棧橋,朝不遠處的城區走去。
今天的天氣不好很好,天色有些陰沉,但如果順著他們的目光,你仍然可以清晰地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段正修了一半的青黛色的圍牆,以及一些佈局稍顯凌亂的木屋。這裡就是觀海港,一個由南鐵公司為了安置越來越多的移民而偷偷建立起來的殖民港口。
話說隨著國家對外來移民歸化、容納能力的加強,從去年開始,移民部就不斷向國內幾大船廠猛下訂單,笛型船、“短跑冠軍”級移民專用船、1200噸級機帆船、大飛剪貨船如同下餃子一樣地下水,然後加入到各支船隊之中。與此同時,航海學校、南海漁業公司、南海運輸公司、東非運輸公司也培養出了大批合格或不合格的水手,總算是勉強堵上了因為船隻暴增而形成的水手缺口。
這樣一來,華夏東岸共和國的海運力量便大大增強,而水漲船高的是,在南太平洋海域承擔移民運輸任務的船隻也越來越多,如今已然高達12艘,分段運輸(一段從黑水到澳洲,一段在南太平洋迴圈)的話,一年差不多也能運個萬把人到阿勞坎港上岸。這樣龐大的人口壓力對南鐵公司是巨大的。也是相對貧瘠的南巴塔哥尼亞地區短期內所無法負擔的。
不過南鐵公司的總裁莫茗是何許人也,性格強勢的他是斷斷無法容忍這些寶貴的人口流入本土的。因此,在他的大筆一揮下。轄下人口已經暴增到3.39萬人的南鐵公司開始向外分流人口,比如火地島的山毛櫸堡就接收了兩千餘人,並且聽說南鐵公司還打算在島嶼的南端再度興建一個定居點——一個未來以捕鯨、捕蝦和捕獵海獸為主要經濟來源的定居點,人口初步定為一千人。
除此之外,阿勞坎尼亞王國所事實上控制的智利南部廣闊的山區,也將分流相當部分的人口前往墾殖。關於這一點,南鐵公司已經正式知會了該國。充當東岸“兒皇帝”的小維森特不敢違背南鐵的意志,因此便默許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再加上湧來的明國移民中有相當數量的手工業者。他們能夠製造出很多質量上乘的日用品,這對阿勞坎尼亞王國上下來說是個不小的誘惑。更何況他們還交稅,名義上也是該國的子民,理論上能夠極大增加該國國庫的收入。因此阿勞坎人便捏著鼻子接納了這些明人的到來。
就這樣,兩三千名明人在部分兵團堡學兵幹部的帶領下,騎著騾馬,帶著行李、牲畜、糧食、種子、農具等一切安家落戶所必需的物品,踏著崎嶇的山路,在智利廣闊的南部尋找一切可以定居種地的所在——他們是農耕民族,自然不會如同那些阿勞坎人一樣以牧羊為生了,畢竟那樣養活一個人所需要的草場面積比較大。
阿勞坎尼亞王國被塞進了兩三千人(該國全部人口也不超過一萬人),短期內是無法再容納新的移民了。因此南鐵公司又把目光投向了阿勞坎尼亞王國實控區域以外的智利中南部地區。比如,他們往毛林河畔塞的那不到一千名“南鐵公司僱員”(其實就是明人移民)很明顯就是一種試探。而在發現西班牙人幾乎沒什麼反應之後,莫茗的膽子陡然間便大了起來。他很快就授意底下人做出了一份往人跡罕至的奇洛埃島南部殖民的計劃書。
該計劃書被多方論證、完善之後,在幾個月前,海軍第三艦隊幾乎傾巢出動,他們利用自己閒置的戰艦客串了一把運輸船隊,將數量多達兩千人的明人移民與大量物資送上了岸。做完這些後,他們又再度返回阿勞坎港。繼續往這個在計劃書上被標註為“觀海港”的地方運送物資,全心全意支援起了南鐵公司在本地的殖民活動。
由於擔心這種明顯侵犯西班牙主權的殖民行動被人發現。一開始第三艦隊還盡挑三更半夜來運輸人員和物資,但後來他們發現西班牙人在太平洋壓根就沒多少船隻且還全都集中在利馬、基多、巴拿馬一帶後,海軍頓時放開了膽子,他們往往大白天地就裝著一船磚頭或幾十頭安達盧西亞黑牛前往觀海港卸貨,行事百無禁忌,似乎再也不擔心“友邦”西班牙王國“驚詫”了。
而事實上他們也白擔心了,先不說西班牙人一年都未必有一艘船隻能夠南下到智利南部海域,就說東岸人在這裡的殖民行動,西班牙人看見了也只能抗議而已,卻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君不見法國人在西班牙王國宣稱主權的加勒比海島嶼、英國人在西班牙王國同樣宣稱主權的北美南部(西班牙佐治亞傳教區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