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了,因此他們目前在袁州府和臨江府交界處,一邊派人與南邊的王得仁所部接觸,一邊密切注意清軍的動向。”儒尼奧爾中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進行了一些補充解釋:“郭升直轄的五千人,精熟火器交戰,士氣也較為高昂;麾下所將的其餘兩萬多人也多是上過陣、見過仗的老手,不會那麼不堪一擊,因此在江西戰場倒也不太怵耿、沈二人所率領的幾萬清軍。若是和王得仁好好配合的話,逆轉江西戰場局勢倒也不在話下。如今唯一可慮的,就是隨著清軍滿蒙八旗大舉進入河南,很快就將南下湖廣,李過是否會將郭升這麼一支較為善戰的部伍調到湖北去堵窟窿……”
話說清軍主力開始陸續進入河南已經是被確證了的訊息了。其數目大概有七八萬人,其中三萬餘是精銳的滿蒙八旗,其他是北方綠營。也相當善戰。另外,原本在山西府谷地區清剿殘局的吳三桂部,目前也開始分批進入陝西,準備聯合李國翰、孟喬芳等人平定當地一直沸騰著的局勢,然後再伺機經陝南漢中地區入川,爭取搶在張獻忠徹底控制川北——目前張獻忠因李定國等人在川北進展緩慢而率主力親征了——之前進入四川,以謀取一個不錯的落腳點。利於接下來平定川、黔、桂諸省的行動。
也就是說,在平定山西全省的叛亂後。多爾袞已經厭煩了反覆的天下局勢,因此他不打算將手頭寶貴的滿蒙八旗撤回去,而是派遣了相當部分經河南、江北南下,以期迅速平定南方局勢。其中經河南南下的一支是主力。其前鋒數千人已經在1月份的時候與順軍左營劉芳亮部於鄧州小戰了一場,結果順軍慘敗,戰場遺屍兩千餘具。
慘敗後的劉芳亮算是認識到了自己麾下部隊與滿蒙八旗的差距,雖然在鄧州損兵折將的那支部伍並不算嫡系主力,但被清軍如此乾脆利落地擊敗,也確實讓他有些震撼。如今之計,怕是隻能且戰且退、以空間換取時間了,至於說新佔沒多久的襄陽府,怕是很難保住了。
大順左營出征時十萬人。如今經過一段時間的擴充,已經達到了十四萬餘人的龐大規模,士卒們也飽掠已久。戰意不強。而今還是撤到之前曾重點經營、改建的荊州城,依託那裡堅固的城池以及便利的交通條件進行防守,順便也可以前營高一功、右營袁宗第所部互通聲氣,這樣勝算也會大增。
“大順的破事我們管不了那麼多,我們還是議一議自己手頭的一攤子事吧。”劉海洋在旁邊坐了半天,一直在聽儒尼奧爾介紹著如今湖廣、江西一帶的抗清局勢。心裡為不太樂觀的未來鬱悶不已,因此便出言轉換了話題。說到:“濟爾哈朗在上個月已進抵杭州城,全面接管了閩浙軍務,張存仁那老匹夫雖然名義上還是總督,但現在其實也就只能管管政務了。如今杭州方面可是大軍雲集啊,濟爾哈朗一萬三千餘滿蒙八旗,田雄、金礪、張存仁本有綠營四萬多,前陣子被我軍擊破了兩萬餘,如今尚餘兩萬;此外,南京方向也增援了數萬綠營過來,目前已經壓到了紹興府,南面陳泰率領的萬把人也已經北上,其中滿蒙八旗約佔一半,戰力、士氣都很不俗。面對這種局面,以後再出去打草谷怕是不太方便了。”
“出去不方便那就不要出去了。”開會到現在還沒發過言的魏博秋吐了口菸圈,施施然地說道:“還是在寧波境內整治一下地方比較好。如今鄞縣我們還沒徹底消化呢,更別提定海、慈溪、奉化以及南面的寧海、象山等地了。諸位,我們沒收的清軍將官以及裡通韃子計程車紳的田產可都差不多已經分出去了,如今急需新的土地來源。我前陣子就在鄞縣、定海和奉化這三個縣調研了一番,發現就連最荒涼、最貧瘠的土地如今都他娘滴是有主的,而且地契一般都是近幾年新造的,很多還說不清真假——尼瑪這些士紳的吃相也太難看了。”
“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在寧波府這幾個縣站穩腳跟,不想被這些一肚子壞水計程車紳們給架空,那麼就得加快分地得行動!只有在這些地方創造出一批由我們背書的既得利益階層,我們在南邊的這場戲才能夠繼續唱下去。移民、分地、打擊士紳豪強、發展工商經濟,只有做好了這四件事情,我們才能夠說在寧波府真正站穩了腳跟,不然始終就是無根之萍,也許戰場上一場失敗就會惹得後方大亂陣腳。”
“我們必須要在地方上有一批和我們利益一致的基本盤、擁護者,不然地方上怎麼執行我們的政策?清軍派來的細作怎麼能夠發現?本地相對豐富的人力資源怎麼動員?諸位,我們要在寧波建立的是一套我們能夠自己掌握、信賴的體系,而不是繼續和士紳妥協,雙方一起魚肉百姓,那樣我們早晚玩完。”
魏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