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墾荒,當然也能組織個幾萬全副武裝的人馬進入布宜諾斯艾利斯甚至巴拉圭,事情的關鍵就在這裡!東岸人掌握著武力,每隔一定的年限就要吞下一塊不大不小的土地,要想遏制這種情況,西班牙人需要掌握足以和他們匹敵的武力及社會生產力,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只能得過且過,讓上帝來決定未來的命運了。
這次新設立了塗山鄉等地,令東岸人的控制範圍進一步延伸到了繁華的布宜諾斯艾利斯城附近,對西班牙人的振動可想而知,雖然他們當初簽署協議時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天。因此,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態,本地精英地主階層的害怕也好,教會勢力的反撲也罷,西班牙在今年可是搞了不少小動作,以盡一切可能遲滯、延緩東岸人的擴張腳步,保證布城的暫時安全。
東岸人對此當然不會一無所知,只不過西班牙人的這種行為是在遊戲規則允許的範圍以內,不便明著說什麼罷了。不過明面上不說,不代表著東岸人什麼也不會做,這不,負責拉普拉塔河以南部分地區治安的警備副司令伊尼戈,就在塗山鄉政府大院內召開了會議,商討如何應對西班牙人近期搞的一些小動作。
因為定居點剛剛設立沒多久,鄉政府條件有限,借給他們的是一間由倉庫改建而來的土屋。這會剛剛晚飯過後,屋子裡唯一的一盞油燈呼呼啦啦地跳動著淡黃色的螢光,燈影下,亂七八糟地堆放著拉鋸、大斧、火藥桶等物事。除此之外,連張像樣的椅子也沒有,幾個骨幹軍官只好坐在空的火藥桶上,聆聽著伊尼戈的訓示。
“幾個新定居點的安全保衛工作非常重要。按照常理,我們應該在每個定居點派駐一定數量的警備隊士兵,同時派出人手在各鄉鎮之間巡邏,嚴密所搜,隨時援應,斷絕敵人窺視之念。”伊尼戈左手扶著大腿,右手拄著一把擦得雪亮的刺劍,一連嚴肅地說道:“各位,實不相瞞,我也受到了上級的質問和責難。他們無法理解,一個有著一百餘名經驗豐富計程車兵的警備支隊,為何不能讓轄區安定下來。對此我也無法解釋,我不能抱怨我手下的人過少,更不能抱怨馬匹、槍彈的不足,我的性格不允許我這麼做。”
說完了這一段話,伊尼戈稍稍喘了口氣,掃視了一眼屋內幾位軍官的表情後,他又說道:“我想現在是時候拿出點措施出來了。被動防守總是非常不妙的,最好的辦法還是以攻代守,把敵人的囂張氣焰壓回去,讓他們畏懼和我們作對,這樣才是徹底根絕安全威脅的最好辦法,你們以為呢?”
“副司令,您這意思是要我們主動出擊,進攻西班牙人?那麼我們該進攻哪裡呢?規模以多大合適?又應該打著什麼名義呢?”有軍官就問了,而且直指重點。
“你問得好。”伊尼戈讚了句,然後說道:“我是這樣想的。這次給我們搞小動作的人,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應該就是那些居住在布宜諾斯艾利斯近郊的幾個大牧場主、大地主了。我們在拉普拉塔河以南的大規模墾殖行動,佔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大片牧場,但賠償問題卻始終懸而未決,這自然令他們倍感憤怒了,因此作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也實屬尋常。這次,我打算對他們展開一次外科手術般的突襲,狠狠震懾一下這幫敢於挑釁我們的人。請注意,他們聯合起來的話,也是能組織起千把人的規模的部隊的(大部分是克蘭迪人),我們不能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以及聯合起來的機會,動作必須穩、準、狠,一擊中的,將其打得徹底翻不過身來。”
伊尼戈剛才提到的佔據西班牙殖民者牧場的事情確有其事,且賠償至今仍未解決(事實上東岸人並不打算對此進行補償),這就導致了激烈的矛盾衝突。那些老牌土生白人家族,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附近生活了幾代人,影響力巨大,手頭掌握的實力也不在少數,確實是比較難纏的對手。在鹽布鐵路以東、拉普拉塔河以南,因為歷史遺留問題的緣故——早期西班牙殖民政府胡亂封地,以低廉到可笑的價格將數量驚人的土地分了出去,這成了現在一切問題的根源——他們掌握的土地規模是巨大的,東岸人要想開發這片土地,根本繞不開他們。
而這些大牧場主、大地主們,要麼不想自己的私人土地落到東岸異教徒手裡,要麼想從這些土地的出售中大賺一筆,可沒想到東岸人居然寧願把大把資金花費在給那些髒兮兮的移民建房子、發放貸款(以實物的形式)上面,也不願意給予他們這些人一個合理的徵地補償費用,因此衝突就這樣毫不令人意外地爆發了。伊尼戈在拉普拉塔河以南這一片幹了好幾年時間,對這些老牌殖民家族知之甚深,明白東岸政府跟這些人之間毫無調和矛盾的餘地,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