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託·莫羅西尼剛剛結束在扎金索斯島的旅程,正打算啟程返回威尼斯呢,結果被一艘突如其來的船隻給打亂了行程。
這艘船是從奧斯曼帝國方向駛來的,因為懸掛著華夏東岸共和國的國旗,因此駐泊在港口內的幾艘威尼斯槳帆戰艦在上去檢查並確認了一下之後,便將其放入了港口之內。在與華夏東岸共和國深入合作了超過十年時間之後,威尼西亞共和國的利益已經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做東岸商品的代理商以及他們在新華夏島上的諸多投資了,因此他們在歐洲非常配合東岸的各種政策,比如在黑海北岸與克里米亞汗國的封建莊園主們攪和在一起等等,同時也給予了很多前往威尼斯公幹、經商的東岸國民以合乎尊嚴的待遇,算是東岸的友好國家了。因此這會在確認這艘名為“威尼斯人”的雙桅小帆船是東岸共和國的外交船隻後,立刻將其引入了港內,並在專用泊位靠泊。
作為威尼西亞共和國貴族議會派往附近的商務專員,阿爾貝託·莫羅西尼本來在島上監督幾個國營農場的貨物運輸工作。這幾個農場隸屬於威尼斯市豐裕公署,出產扎金索斯島著名的橄欖油和無核葡萄乾,在威尼斯是非常受歡迎的商品,轉賣到他國也能收穫不少利潤。從這個角度考慮,你就能理解為何威尼斯人對奧斯曼帝國近海的一些島嶼那麼執著了:陸地我打不過你,趁你海軍渣,殖民一些邊邊角角或小島,獲取一些利益,問題總不會太大吧?
奧斯曼帝國當然也不想自己家門口的島嶼都被威尼斯人佔據著,因此多年來一直試圖奪回,無奈海軍實力不行,一直以失敗告終。再者,慘烈的克里特島戰爭——該戰爭打了二十多年,奧斯曼帝國損失了包括沿海居民在內的約四十萬人——剛剛結束還不到一代人,很多人對此記憶猶新並感到不寒而慄。無論是帝國上層的蘇丹、大維齊還是基層的阿加們,都很謹慎地對待著這些被威尼斯人佔據著的島嶼,並沒有嘗試著如同克里特島那樣派大軍奪回,很顯然他們也害怕另一場克里特島戰爭的爆發。家底雄如奧斯曼,也承受不起克里特島戰爭這種長達24年的慘烈拉鋸戰再來一次的。
所以,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威尼斯人的這些小島得以頑強地儲存了下來,並看起來似乎仍將繼續保留很久的樣子,蓋因現在奧斯曼帝國的麻煩可相當不小啊!
這次乘坐“威尼斯人”號帆船前來扎金索斯島的並不是計劃中的薩洛尼卡商站站長,而是東岸駐歐全權特使高文剛本人。在意識到自己枯坐薩洛尼卡也無法見到蘇丹或大維齊中任何一人後,高某人便果斷改變主意,離開了這個希臘重要港口城市,乘坐一艘隸屬於薩洛尼卡商站的小船南下前往扎金索斯島,看看能不能見到威尼斯的實權人物。而他的運氣顯然還算不錯,在這裡遇到了曾經與東岸人打過多次交道且目前在威尼斯也是身居高位的阿爾貝託·莫羅西尼,一位祖上做過威尼西亞共和國執政官的名門之後。
莫羅西尼第一時間就出來接待了高文剛。在島上一處私人莊園裡——扎金索斯島上可不光豐裕公署的農場,事實上屬於威尼斯達官貴人的莊園才屬於大多數——阿爾貝託·莫羅西尼首先笑著表示高文剛運氣好,遇到了自己,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高文剛這會沒太多心情談笑,他直接表示遇不到莫羅西尼,總會遇到其他什麼的負責人,反正只要能傳信就行。隨後,他便話鋒一轉,直接朝莫羅西尼說道:“這是我寫給貴國執政官閣下的外交信件,請幫忙帶回去轉交。當然這信你現在也可以看,並且我也希望你提一些意見,如果合理的話,我會當場修改並重新謄寫一份。”
阿爾貝託·莫羅西尼聞言收斂了笑容,將信將疑地從高文剛手中接過了信件,粗粗看了一遍後,臉色立刻變得異常蒼白。只見他霍地站起了身,焦躁地在房間了走了好幾圈後,才語氣激動地朝高文剛說道:“特使先生,你交到我手裡的,可真是一樁大麻煩呢。作為合作多年的夥伴,我也不瞞你了,是的,沒錯,我國政府是有在側翼呼應奧地利王國,進攻奧斯曼沿海地區的打算,並且已經正式付諸實施。我們的行為是可以諒解的,因為奧斯曼人也無時無刻不在對我們釋放著惡意,我們必須為自己的生存空間而戰鬥。這次就是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我們打算出兵,海陸並進,打擊奧斯曼帝國的南部海岸一線,並伺機恢復一些當年被奧斯曼人奪取的土地。”
“你國政府這麼做,是篤定奧斯曼人一定會失敗了?”高文剛還是比較敏銳的,立刻抓著對方的話問道。
“沒錯,我們並不憚於承認這一點。”誰知阿爾貝託·莫羅西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