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弊病。事實上反對他的人就指責這種模式會削弱中央政府的財力,導致他們沒法透過轉移支付的方式來平衡地區間的發展。你想啊,當國內超過六成的財政收入都被地方拿走後,富的地方自然有大把的資金搞建設,鞏固優勢,窮的地方就只能乾瞪眼,修一些地方性質的三等國道、二等國道還要尋求銀行貸款,苦逼不苦逼?
像巴西高原上那一票縣份的幹部們就經常抱怨,地方政府窮得叮噹響(部分地區賣地收入甚至佔了財政大頭),中央投資又緊著潘帕平原和河間地區,這難道是放棄他們,讓他們上百萬百姓自生自滅的節奏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多年來國家持之以恆推行的移民實邊政策還有什麼意義呢?難不成潘帕平原是邊地,巴西高原就不是邊地了嗎?政務院的老爺們不妨看看地圖,當年一口氣從葡萄牙人手裡割下來了大片的巴西高原,結果至今其開發程度還十分可憐,這難道是應該的嗎?
只可惜,他們的呼聲被上層直接無視了,或者說沒有得到真正的重視。當年廖逍遙政府重視開發潘帕,結果現在換了馬文強政府,在繼續投資潘帕平原的同時,還打算開闢查科平原的河西之地,這簡直讓他們憤怒欲狂,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今鼓勵糧食、布匹出口,雖有退稅之憂,然則國庫應是日漸充實的,東主何來此慮?”眼鏡男孔大輝不解道:“可是軍費又有變動?”
“可不是嘛!”黃漢華恨恨地拍了一下窗戶,惱火地說道:“中央執委會已經決定,重新組建報國軍、護國軍、忠國軍三部,員額初定為6000~9000人,一應武器、裝具、食品、醫藥及其他物資,均由國庫開支。同時將第一、第二艦隊轉入戰備狀態,尤其是實力最強的第一艦隊,大部離港北上,以待變化。這樣一來,軍費開支激增,庫款頗有不足。再加上現在陸軍也在鬧著增加四個混成營的編制,不管成不成,這又是一大潛在開支的地方,財政預算簡直就沒法做了,連帶著我們稅務部門也要吃掛落,卯足了勁去清理積欠,這可是得罪人的活計啊,唉,真是難。”
孔大輝一聽也皺起了眉頭,良久後才嘆了口氣,道:“今稅制改革已歷數年,再難挽轉,地方區縣截留租稅,浮濫支銷,正當與否,中央無從過問。又有軍人奮起,議增開支,全國歲出,偏重一方(軍費開支今年破中央財政收入六成已是必然之事),這可真是……”
“東主,無法阻止擴軍備戰乎?”孔大輝又問道。
“怕是不能!”黃漢華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現在歐陸局勢微妙,不獨奧斯曼、俄羅斯在巴爾幹和黑海激戰,同時法蘭西王國又蠢蠢欲動,似有吞併周邊之意,尤其是威脅到了我國利益頗重的北義大利和伊比利亞半島,不得不防。此外,執委會諸公最擔心的,怕還是與北海的英格蘭、聯合省有關,那裡的局勢晦暗不明,上頭擔心英、荷兩國合併,奧蘭治親王威廉三世同時擔任兩個國家的元首,那對東岸的市場銷售很不利,必須採取對策。而這些,當然都是要花錢的。”
“歐陸諸國,與豬何異!”孔大輝也有些懊惱了,只聽他說道:“二十年來,禍亂迭起,幾無寧歲,國家收入,十之七八為軍費所耗,其用於建設事業者,幾無足述。奧斯曼惶惶大國,窮兵黷武之下傾空國庫,且戰事發生之後,普通收入不足以濟國用,挹注之方,唯有向我借債。孔某觀之,奧斯曼還得舉債,蓋印其不第恃之以為戰時之用,即戰後之彌補及重事預備,亦要借款。吾國欲佔其市場及遏制俄、奧之方略,怕是要被牽累開支。東主,1687-1688財年這關不好過,稅務部壓力重逾千斤啊。”
“行了,別叫我東主了。老孔你現在好歹也是國家幹部,一口一個東主搞得好像是我私人幕僚似的,現在已經不是廣州那會了,以後注意點。”黃漢華走到了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苦惱地說道:“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國家要花錢的地方甚多,就把主意打到我們稅務部的頭上了,這清理稅款積欠的行動是必須要執行的了,而且還得要狠狠地執行開來,起碼要收個五百萬元拖欠稅金,這是政務院給我交的一個底線。他們原話是五百萬不嫌少,一千萬不嫌多,總之要見到錢,不然我們稅務部上下一個個都要被考核,這新建第二個稅警營的事情,百分百也要黃掉。老孔,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也是被逼到這個份上了,沒辦法了。哦,當然了,我今天找你來,不單是為了跟你講這事,主要還是找你研究一下,在我們現有的財稅體系下,還有沒有增加新稅種,以擴大財政收入的路子或空間?你不要有什麼壓力,暢所欲言吧,反正這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