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兩國的感情加深到了更高的層次,當然如果貴國政府在下一次願意與我們更多地分享戰爭的利益,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這話時,王子本人心裡也在不斷地腹誹,新庫爾蘭的休伊特·德·貝弗倫總督為了應付與葡萄牙人的這場戰爭,派出了一支規模不小的火槍手部隊進攻安哥拉,且一待就是兩年時間。在這兩年時間內,庫爾蘭人不但有戰損(但不是很多),還有大量的因病減員,蓋因安哥拉那地方的環境實在是太過於惡劣了,不但有瘧疾威脅著人們的健康,其他殺傷力極強的熱帶疾病也不在少數,搞得庫爾蘭因病減員超過了一千——東岸人的陸軍第一混成營當時見勢不妙甚至提前撤回了河中縣進行休整,而讓黑八旗炮灰過來頂缸——貝弗倫總督和弗雷德裡克王子在看到這個數字時,其內心一定是崩潰的。
但損失如此之大,得到的收益卻小得可憐,除東岸人承諾幫助雅各布港修建上下水管道及汙水處理設施(這在熱帶地區極為重要)外,就只有戰後葡萄牙人割讓的所謂剛果河以南十里格以內的土地了。這算什麼賠償?庫爾蘭人有些失望,不過是一些蠻荒之地罷了,不值一提,其價值甚至還不如那些上下水之類的衛生設施。
“說得很精彩,弗雷德裡克王子。”鄭勇聞言立刻讚許地說道:“是的,沒錯,華夏東岸共和國與庫爾蘭公國近些年已結下了較為深厚的友誼。這種友誼經過這次與葡萄牙人的戰爭後得到了極大的強化,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經得起考驗了,弗雷德裡克,庫爾蘭與東岸,應該繼續這樣走下去。”
弗雷德裡克王子聞言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無法否認新庫爾蘭已越來越依靠東岸人這個事實,他也無法睜著眼睛說瞎話認為溫道、米陶等城市戰後的迅速恢復與海外貿易沒有關係,但這並不代表庫爾蘭人就是東岸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走狗了,這不可能。
鄭勇對庫爾蘭人此刻的想法多多少少有些瞭解,因此在稍微斟酌了下語氣後,他便說道:“弗雷德裡克王子,庫爾蘭公國在這次戰爭中的努力有目共睹,而東岸人也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朋友。對於貴國在戰爭期間的一些損失,我們也會酌情予以補償……”
說到這裡,鄭勇讓隨從們從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多是他草擬的給予庫爾蘭人的一些幫助:比如兩筆總計不超過十五萬元的低息貸款,比如幫助他們把公爵鎮的上下水設施也修建起來(技術指導費用從貸款中扣除),比如給予庫爾蘭公國三十個留學東岸的名額,再比如增加三分之一的出口新庫爾蘭的各類藥品配額等等。
這些條件,是鄭勇精心設計,覺得都是對新庫爾蘭極為重要,且庫爾蘭人完全無法拒絕的,也算是東岸人對他們未能獲得戰爭賠款(東岸人透過這一條使得葡萄牙人放棄了對聖安唐島的主權)的變相補償,應該能夠令他們滿意了——值得一提的是,東岸人給予庫爾蘭公國三十個留學東岸的名額(學費由東岸承擔,主要學習一些粗淺經濟、管理、金融和外語知識,比西歐主流的課程略微先進一點,但也有限),這似乎意味著華夏東岸共和國對外政策的一個重大轉變,即他們試圖開始從各個方面來發揮自己的影響力。
庫爾蘭人是波羅的海的窮國、落後國,上流社會通行德語,有一定的文化,但從中下層開始,包括許多貴族在內的人文化水平就極為低劣了,這也導致了他們殖民地管理的粗獷和低效,要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對被東岸流放過去的葡萄牙籍文化人趨之若鶩了,實在是人才匱乏啊。那麼現在好了,素來以技術先進、體制完善、知識領先著稱的華夏東岸共和國已向你們敞開大門,願意提供三十個免費的留學名額,進入青島財會學校、大魚河干部進修學校、大魚河青年幹部學校等機構進行學習,那麼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趕緊過來啊,機會難得,錯過了下次可就不定有這種好事了!
弗雷德裡克王子對這事果然很看重,蓋因之前包括他和貝弗倫總督在內的多位新庫爾蘭的頭面人物,就已經接受了東岸人就種植園管理制度方面的培訓了,後來發現效果極佳,逐步施行後奴隸們工作效率也有所提高,這讓眾人極為滿意。這次東岸人居然給出了三十個更高階的留學名額,這不由得令弗雷德裡克王子有些驚喜,之前的些許不快也淡了許多,果然利益才是最好的黏合劑啊!
當然了,庫爾蘭人覺得將貴族或商人子弟派去東岸留學大有裨益,但東岸人何嘗又不認為這是一件大好事呢?畢竟,在這些庫爾蘭留學生學習期間,透過各種潛移默化的影響,衝擊、重塑他們的三觀,加深他們對東岸的好感,乃至隱晦地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