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的價值觀),因此很快便被升為一個管事的小頭頭。此次中央抽調大批部委工作人員前往各地清點物資、賬目,這平安鎮的一路,便是由他來領頭。
他算是穿越眾大力扶持的本時空土著幹部了,而且他本人對穿越眾也較為認同。一口漢語發音不像其他人那樣怪里怪氣,而是字正腔圓,看得出來是下過一番苦功的。他甚至就連自己的名字佩索寧都改成了裴寧,可見其人心志。
陳庭美匆匆和徐文選告別,然後便和幾名同僚一起,順著碼頭的疏港公路向外走,準備朝城外鄉村地區而去。
碼頭疏港公路路面極為平整,上面還鋪了一層奇怪的黑乎乎的物質。聽身旁幾位同僚們閒聊,陳庭美這才知道這是一種名為瀝青的物質,似乎就是本地的焦化廠分離煤焦油的副產品。
焦化廠陳庭美還是有所瞭解的,這是一家生產焦炭的工廠。只不過不知道是設計上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方面的問題,這個廠大半年來一直沒能正常生產,總是三天兩頭出故障。可偏偏中央領導對其還極為關心,屢屢過問,因此搞得陳庭美這個交通部的小科員聽到焦化廠三個字都覺得如雷貫耳。
穿過區區數百米的疏港公路,一行人進入了平安堡城北的農業集中屯墾區。屯墾區大約有兩百多戶人家、五千多畝農田,分為五個生產隊,散佈在方圓幾公里的區域內。
五個生產隊的隊長和民兵主任早就接到通知,此時已經在平安堡北門外等候。裴寧簡單地分配了一下,然後便各自分頭行動。
陳庭美被分配到的是一處被村民們稱為橘樹村的村落。這個村落在平安縣政府文件上的大名喚作“城北墾殖區第五生產隊”,由於最初定居此地的一個小型瓜拉尼村落在西班牙傳教士的指導下大面積種植橘樹而得名。明朝移民到來後,這個瓜拉尼村落遭到摧毀,其居民大多被強制遷移到了南方國家腹地。新移民們對於這種產自故鄉的果樹極為喜愛,因此這個村落的名字就保留了下來,而且,如今採摘橘子也成了這個村村民們一項不菲的收入。
村長和民兵主任都是來自明朝的移民,兩人一人來自台州、一人來自海門,都是拜劉香所賜,穿越重重波濤後來到了萬里之外的南美新大陸。陳庭美細細打量了他倆一下,也許是幾年來營養不錯的緣故,兩人的氣色都很不錯。尤其是那個民兵主任,更是面色紅潤、身強體壯,說起話來也中氣十足。
其人是個話癆,說起來便沒個完,旁邊的村長尷尬地咳嗽了幾次,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仍然唾沫橫飛地跟陳庭美吹牛吹個沒邊。
“我說陳辦事員,聽說你是從中央來的,訊息比較靈通,你來告訴我,咱們朝廷和那啥英格蘭人打仗打得咋回事了?”民兵主任大著嗓門問道,“縣裡的武裝部長都派人來動員過幾次了,咱們村裡就有兩個小夥子進了陸軍,這次也跟著出海去了。我們這裡訊息閉塞,周圍也沒什麼明白人,宣講隊一個月才來一次,也不知道前線打成啥樣了,孩子們啥時候能回來。前些時日,北面山那邊的那些葡萄牙行商來村裡逢人便說咱們的艦隊在那個什麼河的河口讓英夷全打沉了。他孃的,老子氣不過當時就把他趕走了。想當年老子也跟著海軍出去搶過英夷運菸草的船,也沒見他們長三頭六臂嘛。只不過就是……就是好多人都這麼說,我這心裡就總有點擔心,陳辦事員,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到底咋回事?孃的,老子就是不信咱們的艦隊沒了!”
我能說我也不知道麼?陳庭美心裡幽幽地說了句。
看著眼前這個神情逐漸激動起來的中年漢子,陳庭美突然有些感動,這個淳樸的鄉村漢子雖然退役了但仍然把當初在部隊時的軍帽戴在頭上,軍帽看得出來經常清潔,帽簷上的黃銅五角星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也許,撐起這個國家脊樑的不僅僅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部堂高官們,還有千千萬萬個如眼前這個民兵主任般心繫國事的普通布衣。他們比那些爾虞我詐的官老爺們更加淳樸、更加執著,他們對這個國家的感情也許並不比任何人要少。
他們,才是這個國家的根基啊。“我說陳辦事員,聽說你是從中央來的,訊息比較靈通,你來告訴我,咱們朝廷和那啥英格蘭人打仗打得咋回事了?”民兵主任大著嗓門問道,“縣裡的武裝部長都派人來動員過幾次了,咱們村裡就有兩個小夥子進了陸軍,這次也跟著出海去了。我們這裡訊息閉塞,周圍也沒什麼明白人,宣講隊一個月才來一次,也不知道前線打成啥樣了,孩子們啥時候能回來。前些時日,北面山那邊的那些葡萄牙行商來村裡逢人便說咱們的艦隊在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