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奧古斯丁的街區面積相當大,作為佛羅里達地區的中心城市,她有著差不多十分之一里格的長度與寬度。街區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居民住宅、商鋪、貨棧、教堂和西班牙殖民統治機構。當然了,這裡面最為引人注目的一幢建築便是那座堅固的總督堡壘。
馬坦薩斯河上吹來的涼爽海風將瀰漫在城市上空的硝煙驅散,這座石質的、周長不過三百多米的小型堡壘露出了她此刻千瘡百孔的尊榮。狹窄的城頭上雜亂堆放著許許多多的石頭、沙袋、火藥桶、土炸彈和火槍,穿著雜亂衣服的西班牙殖民地軍團士兵們三三兩兩探出了頭,朝河岸邊望去。而在他們身後,則是一些滿臉火藥印子與血汙的城內居民,這些居民下至十一二歲、上至五六十歲,甚至包括婦女,他們散佈在城頭上各個角落,給士兵們的槍支裝彈、給他們搬運火藥桶與炸彈,有時甚至還會親自參與戰鬥。正是西班牙守軍的頑強與這些居民的英勇行為,使得這座小小的城堡在被海盜們圍攻一天一夜後仍然沒有陷落。
而在城牆下面不遠處的街區內,他們的老對手——海盜們則如同世界末日般歇斯底里、恐懼不安。“幸運”號等三艘船隻的逃亡和“埃斯美蘭達”號等兩艘船隻的沉沒,使得他們斷絕了所有的補給、彈藥和退路,他們只能徒勞地聚集在一起,等待上帝的裁決。
十幾名兇悍的海盜將一些四磅和六磅炮拖到了岸邊,依託岸邊的有利地形朝河面上發炮。他們的炮擊不是沒有戰果,一發四磅炮彈幸運地擊中了“東岸之鷹”號的側舷甲板,導致一名炮手死亡。這起嚴重的事件為他們招來了慘絕人寰的打擊,東岸共和國私掠編隊三艘戰艦在接到訊號後打出了幾輪壯觀的齊射,百餘發炮彈將這十幾名主動作死的海盜及火炮直接轟成了渣。
炮擊停止後,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海盜頓時死傷慘重,剩下的也紛紛作鳥獸散。一些機靈的傢伙主動打起了白旗,剩下的那些腦袋不夠靈清的要麼是躲進了街道上的房屋內將命運留給上帝裁決,要麼就是逃進了城市後方莽莽的原始叢林與沼澤地之中,將命運交給鱷魚與毒蛇裁決。
登陸作戰總是這樣令人煩惱。謝漢三無奈地穿著積滿河水的牛皮軍靴,開始命令士兵們整隊前進。鼓號手吹奏起了歡快的《勝利屬於陸軍進行曲》,河岸上列完隊的陸軍一個哨及治安軍一個連共200多名士兵,穿著一水的圓領白襯衫和藍色的鑲邊軍褲,踩著積水的牛皮軍靴,腰跨軍刀、手端步槍,臉色肅穆地朝聖奧古斯丁街區推進。
“陸軍這幫騷包。”“東岸之鷹”號甲板上,手舉望遠鏡的陸銘無力地呻吟了一聲,“這陣勢擺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東岸人啊。這種陣勢,哪點像打仗一窩蜂的海盜,我們乾脆把國旗和海軍旗升起來算了。”
“呵呵。陸軍這幫人,打仗不咋樣,搞陣勢、搞排場倒是一套一套的。你沒看那彭志成,整天穿著一套不知道哪搞來的將官禮服,還戴著白手套,哼哼,上樑不正下樑歪嘛,我看很正常。”王鐵錘也笑道,吐槽陸軍可是海軍眾們共同的愛好。
城牆上的西班牙人和街區內殘存的海盜也傻乎乎地看著這支佇列整齊、武備精良的“白襯衫”部隊,直到他們進入街區。街區內的抵抗可以說忽略不計,畢竟敢頂著河面上數十門大炮和眼前兩百多杆步槍進行自殺式攻擊的蠢貨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很理智地選擇交出武器投降。
臨時擔任治安軍代理連長的壽道士和他的副手安達十五帶著他們手下的新丁們將這些投降的海盜全部拉到河岸邊開闊地上看守起來,然後便是一一搜檢這些海盜身上的財物。這些傢伙之前攻佔了大半個聖奧古斯丁的街區,所獲得的財物著實不少,這會兒就得讓他們全吐出來了。
海盜們略微有些騷動,一些情緒激動的海盜更是高聲喊叫著士兵們聽不懂的語言。
“呸!番毛海賊不知死活,已成階下之囚了竟然還如此囂張。謝大人有令,但凡俘虜中有不聽號令者、大聲喧譁者、奪械逃亡者,均格殺勿論。”治安軍連長壽道士冷哼了聲,說道:“安達,你帶兩個排去,發現有符合此三種情狀者,通通格殺勿論。”
“哈伊!”安達十五立正應命道,然後便帶著兩個排的治安軍士兵惡狠狠地撲了過去。一個排計程車兵在六十米外停步,給槍支裝好彈藥後排成兩行,50枝火槍死死瞄著這邊。
安達十五另帶著五十名士兵手持雪亮的軍刀,衝進海盜群中,將那些站在那裡喧譁的海盜一個個踹翻在地。稍有反抗的便是迎頭一刀,一番整肅下來,憑藉著地上那十幾具無頭屍體,安達十五成功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