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的水平,說是與政府一起雙重管制也不為過。而或許也是出於這種原因,政務院至今也尚未成功地在當地推行包括稅收政策在內的各種制度,十一縣很多稅收甚至還是透過南鐵公司轉交的,且一直持續到了大約1675年的樣子,也是醉了。
不過現在已經是1679年了,南鐵公司的一切特權已經到期,在這種情況下,政務院終於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整頓與改革,第一條就是全面推行東岸法律,其中自然也包括著名的《宅地法》。按照這部法律規定,華夏東岸共和國國民只能擁有三十畝土地(當然事無絕對,有些地方會突破三十畝上限,達到五十畝),而南智利地區的毛林、柳城、博陵三縣裡數量達到了五六千人的西班牙人、梅斯蒂索人和印第安人中,許多人無疑是不符合條件的,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到東岸鄉鎮一級的政府機關報備,然後等待政府派員丈量土地,制定贖買計劃。
毫無疑問,這些原西班牙國民——因為界河以南是租借地,故他們很多人仍然保留著西班牙王國國民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自己的土地被東岸異教徒用一個“令人可笑的低價”贖買走的,因此他們在抗議未果後,便採取了比較激烈的對抗措施,比如武力對抗。
當然西班牙人選擇了一個比較錯誤的表達自己抗議的方式。東岸人立國至今,歷經各種風風雨雨,可還真沒怕過武力對抗呢!因此,上述三縣的官員們嚴厲拒絕了各自轄區的西班牙人的要求,然後開始了武力鎮壓。作為重要通商口岸的毛林縣最先動手,已經將治所搬到毛林港的南智利地區行署調動了大量民兵和警備隊士兵,輕易擊潰了西班牙人的反抗勢力,穩定住了局面,然後配合派遣的各支工作組到地方,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土地丈量及贖買行動,西班牙人無力阻止。
而作為海軍第三艦隊母港的柳城縣,動作和效率就要比毛林縣差一些了,但也還算可以。他們兵力不是很足,不過從海軍那裡借了一些看守基地計程車兵或水手,出動下鄉掃蕩,只傷亡了區區十多人,就穩定住了全縣局勢,隨後也在上級政府的幫助下,開始了土地丈量及贖買工作。
與這兩個縣相比,較為偏遠、緊鄰西班牙控制區同時也較為貧窮的博陵縣,手腳就不那麼利索了。他們只有少數民兵預備役,警備隊士兵一個也無,在這點上甚至還不如那個管理越境墾殖的流放犯人的機構——板條屋監獄——也是沒誰了。
而偏偏他們轄境的西班牙勢力又是最強大、最頑固的,面對的阻力最大,因此這鍋米一下子就煮成了夾生飯,目前他們僅僅只能控制縣城所在地博陵鎮和交通要道望都鄉的局勢,並開始了土地丈量、清查工作。至於陸成鄉、新處鄉及廣大的鄉間地區,這項工作則完全沒有展開,且局勢也相當微妙,西班牙人的敵意非常之強,這一點林清波等人這段日子算是領教到了,同時心裡也把博陵縣的幹部全家給問候了好多遍——這手藝也實在是太潮了吧,兵力不足就要提前做好準備,現在搞得有限的人馬在各地疲於奔命,嚴重影響了人民的生產生活,你這縣長怕是離下課也不遠了!
“我明白,我明白的。”林清波這會聽了後,立刻擺了擺手,說道:“國家的政策是沒錯。這界河以南三縣,雖說是從西班牙人那裡租借來的,但說到底我們也是可以完全履行本國法律的,這一點沒有疑義。所以,在這裡推行《宅地法》收購西班牙人的土地,原則本沒有問題。現在的麻煩,也就是執行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小瑕疵罷了,理解,可以理解。啊,對了,西班牙王國沒有對這事進行交涉嗎?博陵三縣裡這麼多西班牙商人、農民及他們歸化的印第安人,我不信沒人去利馬那裡告狀,西班牙總督就沒點反應嗎?要知道,這些人可還沒有放棄西班牙國籍的,對本國國民的狀況不聞不問,不太好吧?”
“當然有人去北邊告狀了,可說句難聽的,現在誰理他們啊!”陪同的幹部說起這事一臉不屑,只聽他繼續說道:“他們也就只能在口頭上向我們發一些質問或抗議罷了,我看無論是地區行署還是首都的外交部,都沒人將西班牙人的聒噪當一回事,或者說至少現在還沒有,我們仍然按照既定計劃行事,繼續丈量土地、清查牧場和林場,然後按照國家有關規定贖買土地,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
林清波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他當然知道如今西班牙王國在舊大陸深陷戰爭,情況危急,是沒有意願更是沒有可能來與東岸人就這事硬碰硬的。博陵三縣的西班牙遺民,吃了虧也就吃了虧了,沒人能為他們討個什麼說法,自己擔著吧,誰讓你們的祖國如今積貧積弱,衰頹到了極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