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北面的我軍形成呼應,令荷蘭人腹背受敵。這麼說起來,我們這次被迫在長清縣近海碇泊,也不全都是壞事了,至少還從戰略上對荷蘭人的殖民地形成了包圍呢。”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郭漢東剛才所說的這番話並沒有任何問題。長清縣是當初東岸人從英國東印度公司手裡搶來的地盤,位於荷屬南非的東側,戰略位置相當重要,如今大概有一萬六千多民眾,以農牧業為主,利用著沿海地帶相對溼潤的氣候,生產了大量的水果、蔬菜和小麥,這會如果搜刮一些糧庫的話,應該能夠湊齊供暫編第一團征戰幾個月的糧食消耗了,所以才有郭漢東方才的那番話。
另外,從戰術層面而言,長清縣與荷屬南非之間一馬平川,沒有任何山川阻隔。將來萬一兩國間發生戰事,那麼暫編第一團從這裡挺進,對荷蘭人所造成的威脅是十分巨大的,特別是在他們於北方還與包括南非騎兵營在內的河中地區的隊伍進行著對峙的情況下。所以,郭漢東在遇到暴風雨後決定臨時更改計劃,常駐長清縣,威脅荷蘭人的側翼,卻也是一著妙棋,以後一旦發動,荷蘭人就可能首尾不能相顧。
交代完這些事情後,郭漢東又轉身看了看已經漸趨風平浪靜的海面,緊緊握了握拳頭,六千大軍已經上岸,物資雖然在海里損失不少,但剩下的仍然足堪使用。現在,就看執委會的決心是不是足夠大了,只要他們出兵的命令一到,那麼自己就將率領六千精兵直趨荷屬南非,將這片關鍵的土地盡數控制在東岸自己手裡。
實話實說,執委會的這個決心其實也不是那麼好下的。蓋因如今東岸與荷蘭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一旦兩國間爆發戰爭,那麼很多市場大概就徹底對東岸商品關上大門了或者說至少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是如此比如波羅的海一帶的勃蘭登堡-普魯士、瑞典、波蘭及北德意志部分地區。
上述這些市場,東岸人本就是在共和派主政、兩國關係良好時期,透過荷蘭商人作為代理銷售各類商品的。可想而知一旦兩國交惡,那麼這條線基本上也就斷了,對於東岸國內的工業企業來說無異於是重大損失,由不得人不掂量。
此外,在地中海市場上,雖然東岸人有鐵桿盟友熱那*亞、新盟友托斯卡納公國進行幫襯,但他們的實力畢竟有限,無法覆蓋各個角落,因此很多時候還是得仰仗關係四通八達的荷蘭商人來銷售各類商品。同樣的,一旦東岸與荷蘭政府之間爆發衝突,受到政府壓力的荷蘭商人們勢必不會再銷售東岸商品,這對於整個貿易系統來說不啻於當頭一棒。
所以,到底值不值得為了一個荷屬南非殖民地,而冒著失去每年三百萬元以上的銷售收入的風險,就是一件很令人感到撓頭的事情了。更別說,即便東岸人自己開拓的一些市場,其航線也隨時暴露在近在咫尺的荷蘭海軍艦隊的威脅下,這簡直就是要了東岸人的老命了!可以說,當初執委會諸公達成一致意見,同意組建暫編第一團並將其調來南非隨時待命,這氣魄可不是一般地大。
郭漢東心裡對能夠出兵荷屬南非如今看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感到十分驚訝,心裡琢磨著執委會里的那些守財奴們難道集體轉了性不成?不過他也沒多想,作為軍人還是純粹一些好,既然上頭已經下令暫編第一團隨時準備“接收荷屬南非殖民地”,那麼他只要做好自己分內事就可以了。至於說未來的貿易怎麼辦,東岸人是培養庫爾蘭、熱那*亞、托斯卡納、威尼斯等國做自己的商品代理人,還是與荷蘭協商解決,這都不關他的事,他只需要打好即將到來的那一仗如果有的話。
接下來常駐長清縣的日子略微有些無聊。郭漢東靜極思動,帶隊開始了一輪輪的治安作戰:幾千人的部隊輪番出動,幾乎將周邊山裡殘存的一些土著原住民部落清理了個遍,期間甚至還進入了一次小卡魯高原,痛擊了一個黑人部落的側翼,使得其整個部落男男女女幾乎全數被俘,編入了黑八旗之內。
而做完了這些事之後,暫編第一團就又陷入了一個比較“無聊”的境地。據河中方面時不時過來的信使宣稱,至今尚未接到本土有關動兵的任何命令,因此只能繼續等待,這令郭漢東稍稍有些失望。有時候他甚至都在想,乾脆按照上一任南非駐屯軍司令楊亮制定的所謂“南非鑿穿作戰”計劃,向東一波流推掉卡瑪王國的殘存勢力罷了,也總比現在整日無所事事的要好。
3月28日,正在指揮部內悠閒地享受著早餐的郭漢東,突然接到了一份由河中地區行署轉發過來的密級檔案。檔案是外交部起草、執委會背書,裡面詳細述說了格萬根波特事件的前因後果,並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