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地,即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要知道,現在已經野無所掠了,一萬五六千大軍人吃馬嚼的,這每日裡的消耗可不是什麼小數目。考慮到之前東岸人和清軍對各自控制區平民村莊的屠戮和破壞,地方上能夠提供的給養也十分有限,那除了吃預先儲備的糧食之外,難不成靠打獵養活自己?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沒奈何之下,清軍不得不再度重啟對東岸堅固據點的攻勢,一方面打的是消耗東岸人彈藥和兵員的目的,另一方面也減輕了自己的糧食壓力。至於說強行攻城死傷較重的事情,這對人力資源豐富的清國來說,似乎完全不是事。這不,通州一帶最近又有一支四千餘人的綠營軍隊開拔出了,同時隨軍的還有大量夫子和役畜,他們攜帶了海量的糧草和軍資,打算前來補充康親王的大軍這種遠距離補充兵力和物資的成本,怕是也就清國能承受得起了吧,而且規模一定還不能太大,否則當年隋朝徵高麗引民變的舊事恐怕就會生。
清軍的這一波攻勢從去年(1672年)年底開始,一直持續到了今年1月下旬,並最終在漫天大雪之中戛然而止。廖得功少校作為遼東地區事實上的最高軍事長官,其實對此也是鬆了一口氣的,他雖然不懼清軍能夠攻下這些堅固要塞,但能夠避免一些死傷總是好的,畢竟他們的兵力真的不是很富餘,只有區區六七千人罷了,守則有餘,攻卻不足。
不過,雖然目前不怕清軍,但廖得功心底卻還有著隱憂,即清軍到底能在這遼東大地上和東岸人耗多久。如果他們硬挺到明年開春氣溫回升後還不走的話,那麼東岸人可就要誤了農時了,一年的糧食收成將成泡影,這對遼東大地上大幾萬屯墾居民的生存,無疑是一個極為重大的威脅,到時候總不能全靠“朝鮮提款機”來接濟吧。
“入他孃的,我就不信你們還能在這住著不走了。”廖得功看著野地裡大群身穿棉甲、正緩緩退去的韃子軍隊,有些狠地罵道:“瀋陽、鐵嶺、開原、遼陽、復州、蓋州這些遼東、遼西州縣能提供多少吃食?養活一兩萬關外八旗兵將就頂天了,別說這多出來的一兩萬人。更別說這糧食軍資轉運於途,損耗亦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幾時!除非你們那個麻子皇帝不要臉了,大肆動員直隸、山西一帶的百姓扛著糧食進遼東,否則咱就這麼耗下去吧,老子大不了不種地了,去勒索朝鮮人過活,看咱誰耗得過誰!”
在城頭洩了一通鬱悶之氣候,廖得功也懶得繼續在上面吹冷風了,而是在隨從的護衛下,去了一趟城裡的衛生所,慰問了一下傷兵,一直忙活到了午飯時分才匆匆返回了縣衙。這個時候,一位據說來自黑水地區的使者在十數位朝鮮軍士得陪同下,渡過鴨綠江來到了寬甸縣,向廖得功這位遼東地區事實上的最高軍政長官通報了一下黑水地區的情況。
使者的彙報令廖得功有些驚訝,因為他沒想到這次滿清這麼時髦,居然與俄羅斯人玩了一把協同攻擊,這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使者提到,朝鮮咸鏡道地方官府在接到東岸使者後,第一時間就派人護送到了釜山縣,一路上好吃好喝招待著,可謂是恭敬已極。目前,抵達釜山的使者大概已經搭乘船隻前往膠州港了,相信不日即可將訊息傳遞至煙臺。
廖得功對黑水地區傳遞訊息如此費勁深感同情,因為他們遼東如今與登萊取得聯絡也非常困難,同樣必須借道朝鮮,原因就是遼海已經大面積封凍了,船隻無法通航。
使者另外還提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黑水地區目前已經在全面籌備對俄羅斯人的反擊,但兵員、物資都有些不足,尤其是前者。因此劉建國劉司令同樣派使者經韃靼海峽前往了庫頁島,希望能從那裡取得一些物資和兵員,要知道這個島東岸人經營多年,遠東三藩僅有的一些工廠也分佈在那兒,家底還是很豐厚的,人數也較多。
廖得功聽了後有些羨慕。因為他也知道,外東北大6與庫頁島之間最窄處僅有七公里,如果海面凍得通透的話,還是可以通行重型雪橇運輸物資和人員的,這在以往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甚至於他還依稀記得,上一次瑞典和丹麥爆戰爭時,波羅的海冰封,瑞典國王與他的無敵大軍就是踏過結冰的松德海峽奇襲丹麥成功的當然那次國王比較幸運,他因為長時間乘坐雪橇有些氣悶,因此決定下來走走,結果就在他離開他的豪華雪橇沒多久,冰面就突然開裂了,雪橇連帶著護衛國王的數百騎兵全都掉進了冰冷刺骨的海里,不過國王本人倒倖免於難,並且接下來還繼續踏過海峽攻入了丹麥王國,運氣也是相當不錯的。
“黑水地區要反擊俄羅斯人,也就只能從庫頁島五縣徵兵了,不過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