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洪水徹底分割、孤立,物資不繼、通訊不靈、舉目皆敵,被早有準備的荷蘭人痛打落水狗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比如,此刻貝亨奧普佐姆城外的碼頭上,就開始駛來一艘又一艘的近海船隻,將大量食品、藥物、軍資和金錢送上了岸,支援一切打算奮起反抗法蘭西人統治的荷蘭軍隊。楊亮少校此刻帶領著的三千人的部隊(第三混成營+忠國*軍一部+瑞士僱傭軍),是附近區域內唯一成建制、有戰鬥力的部隊,因此得到了澤蘭省就近支援過來的物資的援助,早於任何人地第一時間恢復了戰鬥力,並且趁著法國人沒反應過來的當口,快速涉水東進,打擊分散在各地的法軍,積小勝為大勝,很是出了一番風頭。
這可不是開玩笑!戰爭爆發到現在也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你看看各省節節敗退的荷蘭陸軍和僱傭軍,到底誰能在幾天時間內斃傷俘超過兩千名法國士兵,恐怕是沒有的吧?畢竟這個年代的法國陸軍的戰鬥力還是非常可觀的,裝備精良、士氣高昂、經驗豐富,從羅克魯瓦戰役一舉成名以來幾乎每年都有大戰(比如援助奧地利人打奧斯曼、援助威尼斯人打奧斯曼、遺產戰爭、第二次英荷戰爭、干涉英國內戰等等,太多了),可以說是一支驕傲的部隊。
所以,要想正面擊敗這樣的一支部隊,你必須有明顯超出對方一截的地方。這一點荷蘭人沒有,東岸人雖有,但人數太少,因此都無法對法國人取得重大的戰果。所以,也只有在這種洪水猛獸造成的巨大混亂之中,楊亮等人才可以依靠掌握先機而快人一步地以多打少、分割擊破困守在各地的法軍,並取得了殲敵兩千人的戰果——這份戰果已經足以上呈到阿姆斯特丹聯合省陸海軍總司令奧蘭治親王的案頭了。
7月4日,楊亮等人率領的部隊追上了一支正在泥水中艱難前行的法國騎兵部隊。這支部隊的人數大約在千人上下的樣子,他們也發現了乘小船和木筏追來的東岸人,頓時有些慌張。他們本是馳騁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的精銳騎手,但這會卻是在齊腰深的洪水內艱難跋涉,原本可供涉水的馬兒此時也已倒斃於途了大半,上千人成了徹頭徹尾的步兵,且只有少量火槍(火藥、彈丸也很匱乏),大部分人只有馬刀或騎矛,悲催得很。
這樣的狀態,自然是無法和東岸軍隊抗衡的。因此,在突出的一個步兵連用步槍遠遠地打了幾個齊射後,這些法國騎兵頓時崩潰了,一些人拼了老命手腳並用地衝向道旁的高處,妄想依託房屋、樹木進行抵抗,另外一些人則絕望地停留在原地,等待未知的命運。他們實在是跑不動了,渾身又冷又餓,精神也疲憊到了極點,只要東岸人承諾不傷害他們的生命,其實他們是不怎麼介意投降的。
所以,在經過一陣並不怎麼激烈的戰鬥後,這股原本在平原上非常棘手的上千名騎兵整建制地消失在了法國軍隊的戰鬥序列中,除兩百餘人趁亂逃脫之外,大部分人交出了武器束手就擒,成了階下囚。
7月5日中午,在將這批法國騎兵俘虜交給一批瑞士僱傭兵帶回後方後,楊亮繼續率部前進,超佈雷達要塞的方向趕去。這個時候,也許是通海閘門已經被關閉,也許是大地吸飽了海水,也許是太陽蒸發或排水通暢的緣故,洪水水位退下去了不少,導致部隊裡的小船大批擱淺,只有筏子能勉強浮在水面上,這使得楊亮等人的機動力大減。
而且,這裡離法軍重兵駐守的佈雷達要塞也不是很遠了,洪水爆發以來被衝散建制的法軍各部也形容狼狽地慢慢逃了回去集合,雖然很多人丟棄掉了武器,甚至脫掉了軍服,扮成荷蘭老百姓逃難到佈雷達要塞,但他們終究是回去了。蒂雷納子爵像撿破爛一樣撿回了成千上萬名面容呆滯、狼狽不堪計程車兵,要塞內也有大批儲存完好的軍資,好好整頓一下的話,當能夠防禦住來自荷蘭軍隊的進攻。
楊亮心裡清楚,反擊打到這個份上,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援軍抵達的話,基本也已經到極限了。因為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洪水水位漸漸降低,法國人也從混亂中慢慢恢復了過來,再打下去,雖然法國人仍然是居於劣勢(因為他們佔領的地盤整個就處於洪泛區內),但如之前一潰千里的情形大約是很難碰見了,搞不好楊亮手頭這不到三千人還要吃個不大不小的虧,因此還是暫且放緩腳步吧,看看後方怎麼說。如果沒有新的援軍抵達的話,那就算了,還是別繼續撩撥法國人了。
至於說打敗法軍收復失地,拜託,我們只是僱傭軍,來幫忙的,犯得上為了點錢跟兇殘的法國人拼命麼?再說了,目前奧蘭治親王從中路發起的數萬人的大規模反攻才是重點吧,他們裝備好、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