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專員,當年要不是您的主意,包括陸成鄉在內這一片土地也不會歸咱們了。”界河南岸,剛剛垂釣鱒魚歸來的一行人中,有位年紀不小的官員半拍馬屁半真心實意地說道。
這人說的話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在當初與西班牙王國的協議中,東岸人原本索取的不過是將越境屯墾的河間地區坐實而已,這從《東西同盟密約》的相關條款中就能看到。只不過,後來東岸人再度發揚了“無恥的作風”,一會說打仗開銷大,一會說貿易船隻被法國人擊沉、俘虜若干,總之各種叫苦,最後如願拿到了布埃諾河以南地區的租借權。
不過事情到這裡還沒完,後來南智利地區專員劉建國藉口對布埃諾河的源流與西班牙人理解不一致,而強行奪取了後世皮爾麥肯河與布埃諾河之間的那塊扇形區域,並往這裡輸送移民,建起了陸成鄉這麼一個定居點——當然目前還只是一個大點的村莊——直接將這種佔領給坐實了,西班牙人無可奈何,最後也只能退步妥協,將這裡確認為了兩國的新疆界。所以說,在這件事上,他劉某人是有功的,不然剛才下面人也不會這麼說了。
劉建國聽底下人這麼說,也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後將手裡的鱒魚遞給了秘書,讓他去找人烹製一下,這才說道:“這些都不值一提,比起執委會諸公們鯨吞西班牙人土地的豪情,我這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小的蠶食罷了,沒意思得很。”
“這不還是舞臺太小了麼,劉專員——哦,不,該叫劉隊長了——劉隊長馬上就要去更大的舞臺上發揮了,日後前途自然是頂好的,頂好的啊。”很快便又有人湊趣著說道,並且眼神看起來也很是熱切,一看就是有所圖謀的樣子。
“你們啊,呵呵——”劉建國今年也三十多歲了,正是一個男人生命中最黃金的年紀,因此聽了下面人這麼說心裡也是暗爽,而心裡一爽口風就也沒那麼緊了,於是只聽他說道:“不過呢,這次我去遠東任職,身邊不帶自己人也確實施展不開。這次上頭也口頭應允我了,可以帶那麼三五個人去黑水任職,因為那邊情況複雜,土人心思詭譎,俄人同樣心懷不軌,因此沒自己人是不行的。我手頭眼看也沒什麼人才,爾等這些殺才倒是不少,若是願意隨我去黑水走一遭的,現在就可早早提出來了!”
話說自從原黑水開拓隊隊長廖逍遙,接替已去職歸國的梁向儉擔任登萊開拓隊隊長的職務後,黑水開拓隊隊長的寶座便空缺了出來(目前由廖逍遙暫時代理)。而這種重要職務的空缺,引起了國內權貴們新一輪的爭奪,在穿越眾普遍年紀較大已不適於遠赴萬里之外任職的當下,這個職位便在眾多穿二代中間展開了激烈的爭奪。
這種爭奪是如此之激烈,以至於在該職位空缺了近一年之後,才最終塵埃落定,決定由前南非開拓隊隊長、南鐵公司總裁、陸軍部副部長、國家力量同盟會創始人之一的劉昂之子劉建國擔任,並且這個月月中就將搭乘一艘前往遠東地區的快速聯絡船啟程。與他一同前去的,不出意外的話還會有五位他親手挑選並報經執委會人事處批准的下屬官員,以便更好的展開工作。
平心而論,這種去遠東黑水地區任職的機會,無論對劉建國還是他下面的官員們來說,都是一個極好的鍍金機會。一旦去那邊任職個三五年,只要有個稍微說得過去的功勞,那麼日後便是從政資歷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一波可以吹到老,受用終生。只是,劉建國正值三十來歲,仕途看好,因此拼了老命也要爭來這個機會,但他手底下的官員們可就不一定了。畢竟他們中有的人年紀頗是不小了,不願意再冒險出海也是尋常,再加上一些人受家庭因素或其他什麼方面的因素羈絆的,因此最後挑選的範圍並不會太大,五個人的名額到底怎麼用,其實劉某人心裡已經大致有數了。
“算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去海外的事情以後再提吧。我在南智利地區也就這不到半個月的任期了,當了好幾年專員,我自問也算盡心盡力,但這會還有幾件事放心不下,你們要替我處理好首尾,也算是有始有終吧,這也是我的人生原則。”劉建國一屁股坐在一個光滑的樹墩上,然後微笑著說道。
“第一件事,是建立與包括瓦爾迪維亞、維拉利卡在內的銀礦產區的貿易。這些地區有諸多一連串的小銀礦,雖然產量不能和查爾卡斯的波託西銀礦相比,但對西班牙王國來說也不無小補。考慮到這裡有著大量印第安勞役和西班牙殖民者的存在,因此對食品、紡織品、工具、農具、礦山機械等產品的需求極大,而且因為當地白銀產量甚高的緣故(西班牙王國並不會把白銀全部拿走,事實上國王只是對秘魯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