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子事,俄國人也早晚會與滿清在阿穆爾河一帶抱團取暖,共同對抗不斷蠶食雙方土地的東岸勢力。不然的話,你以為沙皇這些年為什麼會屢次三番派遣使者進北京?還不是為了進行外交準備。而且,聽說一貫頑固自大的博格德汗,在現實的壓力下,也打算派遣使團經陸路前往莫斯科了,一是為了與阿歷克謝沙皇直接取得聯絡,二也是看看俄國人的實力如何,到底有沒有資格和“我大清”平起平坐,結成軍事盟友。
“二十萬盧布是一筆很大的錢了。”阿勃林有些羨慕地說道,他在託波爾斯克接到上級訓令時,希爾科夫公爵只撥給了他五百盧布作為一路上的花費,並且囑咐他如果不夠的話就把隨身攜帶的貨物賣給卡爾梅克人或中國人,以籌集必需的資金,由此可見二十萬盧布在整個西伯利亞、雅庫茨克督軍區是一筆多麼龐大的資金,或許也只有豪邁的中國皇帝能夠眼都不眨地就拿出這筆錢了吧。
“巴依科夫督軍已經正式下令增加阿爾巴津城堡的駐軍,這部分人將從莫斯科補充,員額在一千五百人,目前已經出發多時了,大概在明年就能抵達。這些人員的徵募及維持費用,就從這二十萬盧布裡出了。”作為阿爾巴津要塞的最高指揮官,斯捷潘諾夫早已經從雅庫茨克的巴依科夫公爵那裡得到了這個訊息。督軍閣下指示阿爾巴津的斯捷潘諾夫與康斯坦丁神甫,要求他們加緊拉攏土人,做好與東岸人發生軍事衝突的一切準備。
目前,斯捷潘諾夫已經接收了一支從耶尼塞斯克調來的三百人的哥薩克騎兵隊伍,並且得到了雅庫茨克國庫充裕的物資支援。另外,康斯坦丁神甫也沒閒著,這個神奇的傢伙最近又發展了不少通古斯酋長為東正教的教徒,並順理成章地接收了他們的勢力。
而說起康斯坦丁神甫歸化通古斯人的本事,就不得不提到著名的根忒木爾酋長。這個傢伙原本是滿清博格德汗的臣子,曾經被授予正紅旗特編領兵都統,正四品官職(每年領1200兩白銀、三盒黃金的俸祿)。不料他在黃衣賊強勢崛起於阿穆爾河下游,並多次擊敗博格德汗後,起了投效的心思,因此舉族離開了原駐地尼布楚,騎著戰馬、趕著牛羊來到了東岸人的呼瑪堡,請求投效。
當時任黑水開拓隊隊長的廖逍遙對此自然是大為欣喜的,因此下令將其就地安置在呼瑪堡落戶,並給予其東岸陸軍預備役中尉的軍銜,以示嘉獎(當然更大的原因是看重他手底下的眾多兵馬)。這事情原本至此又是歸化土人的典型,不過,正所謂世事無常,這個根忒木爾酋長不知道哪個筋搭錯了,居然受了那俄國“洋和尚”的蠱惑,信了那勞什子的東正教,後來由阿爾巴津要塞的康斯坦丁神甫親自為其洗禮,並取教名彼得,他十三個兒子中最勇武的卡坦乃被取教名帕維爾。
這還不算,根忒木爾酋長在入了東正教並得到沙皇的封賞——沙皇冊封根忒木爾酋長為公爵,要求其家族世代為其守衛邊境,統治那裡的通古斯人;卡坦乃被冊封為莫斯科貴族,目前已經抵達那裡並接受了沙皇的接見,可謂榮耀無比——之後,還將自己的部落又悄然遷回了阿爾巴津要塞附近,此舉自然是大大地打了東岸人的臉面,尤其是曾經通令嘉獎過他的廖逍遙,這幾年一直在強硬要求俄羅斯方面引渡根忒木爾酋長,不過卻一直沒得到俄羅斯人的迴音。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根忒木爾酋長在阿穆爾河中游一帶地位尊崇、名聲不小,他的向背關係到了很多通古斯人的選擇,即是投靠俄羅斯一方、滿清博格德汗一方還是東岸人一方,所以俄羅斯方面堅決不放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次雅庫茨克督軍巴依科夫公爵要求對東岸人做好軍事戰爭的準備,根忒木爾酋長——好吧,或許我們該叫他公爵了——作為俄羅斯與東岸之間的焦點人物,自然是要率軍助戰的。而且這廝現在也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因此非常賣力地替俄羅斯人在外東北拉攏各個部落,保守估計他能出動兩千人馬,確實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呼嘯而去的話足以擊破東岸人那略顯薄弱的防守圈子。
“博格德汗的人馬從哪裡進攻?腦溫城(即齊齊哈爾)嗎?那裡可不像是能駐紮一萬士兵的地方啊。”謝伊特庫爾·阿勃林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是從我尚未去過的南方?那裡相對溫暖,物產豐富,也許能夠長期供應一萬大軍征戰所需的一切物資。”
“當然是溫暖的南方了,這毫無疑問。”斯捷潘諾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過腦溫城這邊也不會全無動作。博格德汗任命的都統巴海將軍曾經派人來到過阿爾巴津,與我一同商討過聯合作戰的計劃,他們對東岸人設立在阿穆爾河南岸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