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尼戈一邊說一邊比劃,嘴裡西班牙語、漢語夾雜著吐出,神色間看起來很是亢奮。
“前提是你得有趁手的挖金礦的工具以及足夠的守護金礦的勇氣。”勞司吉為伊尼戈倒了杯馬黛茶,然後坐在他對面,一邊攪拌著一杯香氣濃郁的咖啡,一邊說道:“我聽說那裡的秩序很亂?亂到了什麼程度?風險大嗎?”
勞司吉和伊尼戈是在一次乘船旅行的途中認識的,當時勞司吉出差返回伊瓜蘇,伊尼戈則從加勒比海服役歸來(與法國人的戰爭結束後,忠國*軍被宣佈解散),兩人在一艘船上遇到了,隨即便聊了起來,最後感覺比較投緣,便慢慢開始來往,建立起了友誼。
這次孤注一擲前往南方潘帕草原上發財,這主意其實也是伊尼戈最先提起的。這個前陸軍預備役中尉軍官(在加勒比奪島戰鬥中立功,升了一級)在退役時分到了不少錢,不過十五歲就跟著養父當僱傭兵南征北戰的伊尼戈,既不會種地、又不會做生意,再多的錢在手裡也只能是坐吃山空,因此趁著現在還有本錢,不如出海搏一把,興許就發財了呢,這都是很難說的事情。
不過,考慮到自己拙劣的理財能力及不是很強的經營管理能力,伊尼戈覺得自己還是得找個合夥人一起幹買賣,最後想來想去就只有認識不是太久的勞司吉了。而這廝也確實是光棍,想到便做,直接買了船票跑到伊瓜蘇港攛掇勞司吉辭職和自己一起去發財,於是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當然了,伊尼戈之所以能成功,其實和勞司吉自己靜極思動也是分不開的。他在大明時期就對一擲千金、擁紅偎綠的富商大賈、達官貴人們的生活十分羨慕,尤其是在揚州那個煙花繁盛之地,淮安鹽商們大批扎堆於此,生活之豪奢令人驚歎,這無疑大大刺激了少年勞司吉的三觀,使得他對金錢和權力極度渴望了起來。
如今來到東岸,權力看起來是自己很難觸碰到的了,而在艱苦奮鬥了二十年後,錢是有了一點,但還遠遠不夠,要想過自己想象中的揮金如土的生活卻是不可能的,就比如擁有此刻自己臨時居所這類的豪宅是想也別想了。所以,他現在必須抓住機會!
“你問我那裡的秩序亂不亂,我只能說,那裡有秩序嗎?”伊尼戈哈哈一笑,說道:“在潘帕平原上,野牛群自然是很多的,誰找到了立刻就能發大財,前提是你能安全將野牛帶回牛莊等地出售掉。這並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很多好逸惡勞、品德卑劣的傢伙就經常守在半途,幹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而政府並沒有精力來追查此類刑事案件,畢竟那裡並不是東岸本土,除非盜匪團伙自己內部檢舉。所以,我們還是得多招募一些幫手,最好是善戰勇猛之士,這些人,河間地區也就沙溝、武信、武平、鎮戎、通河等縣能夠招募一些了。那裡多的是奧斯曼流亡士兵、前西班牙僱傭兵以及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斯拉夫老兵(多在前雜牌部隊內服役),說難聽點,政府分地給他們真是浪費了,他們壓根不會種地,無論是農地還是菜園都經營得很差。而且他們比較鄙視農業勞動,天生對這些不感興趣,但對於打打殺殺的事情卻很在行,也就是說他們除了打仗殺人外別無其他技能,但社會的現實又不允許他們過於放肆,因此這些人的生活現在可是不容易得很呢。”
“就像你一樣嗎,伊尼戈?”勞司吉瞥了一眼這個在西班牙僱傭軍中摸爬滾打了二十年的的男人,騎術出色、射擊準確、劍術精湛是他的標籤,也是他前往潘帕大平原上混飯吃的最大依仗。而勞司吉人脈多、管理經驗豐富,二人搭檔起來簡直就是絕配。
而剛才伊尼戈提到的沙溝、武信、武平等縣,是今年新設立的幾個縣。其中武信縣下轄武信鎮、清溪鄉、思進鄉、思賢鄉(位於後世孔塞普西翁小城附近)四個定居點,武平縣下轄清源鎮、武平鄉、福全鄉、寧洋鄉四個定居點,沙溝縣下轄沙溝鎮(位於後世伊圖薩因戈小城附近)、春景鄉(位於後世聖米格爾sanmiguel小鎮附近)、紅旗鄉(位於後世貝龍德阿斯特拉達小鎮附近),一共三個定居點。
此三個縣,同時也分別是華夏東岸共和國第93、94、95個縣級行政單位,已經逼近一百的整數大關了,象徵意義不小。另外,這三個縣的成立(沙溝縣嚴格意義上來講還不夠資格立縣,也是執委會特批予以成立的),同時也使得整個河間地區的縣份數量達到了18個,至此面積約19.6萬平方公里的河間四大副區已“瓜分殆盡”,體制正式覆蓋全境,下面就是不斷往裡面填人、不斷發展生產力了。
不過,雖然河間這塊美味可可的“食物”已被完整吞下,正處於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