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墾荒田,然後種一些玉米、土豆、紅薯、高粱之類的高產作物,然後出售給政府,以換取一些諸如鹽、糖、菸絲、棉布、農具等生活用品,日子過得比較清貧。不過這裡秩序安定、治安極好,也能吃飽飯,因此大家也沒什麼太大的意見,湊合著過日子唄。
當然這種生活是指當地的普通明人的生活狀態。至於那些被流放過來的瓜拉尼人、天主教白人來說,這裡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地獄了。他們首先需要就地服完自己的刑期——一般是在磚窯廠、石灰廠、伐木場裡做苦力——然後才能獲得自由並申請房屋、土地和女奴按揭貸款,和那些從大明來的移民比起來,他們無疑在起跑線上就輸了一大截。除非他們能像吉奧瓦尼那個天賦異稟的小夥子因為精通機械而被特赦減刑,不然就繼續苦熬下去吧。
而苦熬不下去鋌而走險的人當然也不少。不過他們可沒膽子在孤山港內製造什麼事端,城內那三百名常年訓練的守備隊士兵可不是吃素的,這些山丹人、黑人和明人混雜的部隊對鬧事的白人往往都是下死手鎮壓,實在讓這些被髮配到澳洲來的歐洲牛鬼蛇神們膽寒了,因此他們往往都是趁夜往茫茫野外逃竄,去尋找所謂的“自由”。而如果在天亮後他們沒被守備隊的騎兵抓回來的話,那麼他們就是真的自由了,可以自由地在野外當野人,可以自由地被當地土人抓走吃掉。
此時港口內積壓了黑壓壓的一大片移民。這些人都住在城外的棚戶區,這些由木頭、茅草、磚瓦混合搭建的棚戶就是移民們的臨時居住地,他們將在這裡住上五個月左右,然後等待從新華夏地區開來的移民船將他們接走。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們當然也不能幹坐著,他們將為本地修建城牆和房屋、開挖人工水庫、修建供水管道和灌溉水渠、開闢荒地等等,總而言之是一堆事情,絕不可能讓他們閒著的。
如今澳洲的兩個據點之間共有三條蒸汽機帆船在運輸人員和物資,來回一次約需要一月時間,三條船全年皆可通航,去年維護保養船隻的時間,每年可將約三萬人從金山港運到孤山港。澳洲的兩座港口內皆設有船舶修理廠,所需的機械部件、船板、帆布甚至鐵釘、蒙皮皆需從新華夏乃至本土長途運輸而來。
本土是嚴格限制澳洲的工業發展的,目前這兩個定居點總共只有一座磚窯廠、一座石灰廠(均位於孤山港)、一座小型水泥廠(位於金山港)和一座煤礦(出產的是質量極差的褐煤),此外就是船舶修理廠(也兼造小型漁船)了,工業方面可謂是一窮二白。而和其他殖民地的主官積極向本土申請建設工業專案所不同的是,主政澳洲的安處海軍上尉沒什麼心思發展本地經濟,他除了命令兩個據點的守備隊官兵們出擊捕捉土著居民做苦工外,所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斷地寫信給本土好友,請他們幫忙活動一下好讓自己能夠調回本土任職,他實在是膩透了澳洲這個荒涼的地方了。出來混資歷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那麼就沒必要再在這邊耗了,早點回本土享福才是正經。
張金華也對孤山港這個窮鄉僻壤不感興趣,他相信執委會的官員們對這裡也不感興趣,既沒有煤炭、也沒有硬木、更沒有鐵礦,還遠離本土,若不是正處在移民航線的中轉節點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願意正眼看一下這裡。也許等到東岸共和國有個上百萬人口的時候,澳洲才會得到一定程度的開發,但那些深處內陸沙漠地區的鐵礦資源依然很難得到應用,總之這裡就是一個苦逼的地方,和南非一個性質,紙面上資源豐富,但其實就是個屁,以現有條件根本沒法利用。
張金華等人在孤山港逗留了五天。這五天時間內,他們還參觀了一下如今已經有一百七十多匹安達盧西亞馬、土庫曼馬的西澳軍馬場。五天後,他們揚帆起航,在穿越澳洲南部海岸線的重重波濤後,最終於5月3日靠泊在了位於南澳地區的金山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