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弟兄們還要隔著鐵絲網與他們拼刺刀,這些天已經傷亡了五六十人。別的先不說,至少給大夥多準備些熱湯熱水,藥品也要備齊,不然這仗太難打了。”
“你說的這些問題都在解決。”常開勝也不是對士兵們的難處一無所知,畢竟他本人也經常往一線跑,於是只見他說道:“藥品數量應當不缺,後方送一次過來能用好久了,現在民用的阿司匹林藥物已經實行了配給銷售,一切保障前線,這方面應該是不缺的。目前就是燃料有些缺,往前線拉煤炭的兩艘內河小汽船前些日子在科連特斯港夜泊的時候被人鑿沉,船員也被殺,這事情估計是西班牙人乾的。現在聖菲那邊應當已經在組織後續運輸了,而在這之前,我看各部還是組織輪戰計程車兵去郊外伐木,不要怕被人襲擊,多組織點人。如果嫌淋過雨的樹木潮溼的話,那就去把郊外西班牙人的農舍拆了當柴火燒。就派那些克蘭迪人和韃靼人去,他們殺人劫掠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拆房算個屁啊。”
“至於那些瓜拉尼人的衝鋒,那些僱傭軍是幹嘛的?”說到這裡常開勝提高了聲音,說道:“我知道很多部隊的官兵們喜歡誇耀武勇,常常挺著刺刀與瓜拉尼人進行面對面的搏鬥。這種精神是可嘉的,應當予以表彰,但帶兵的軍官要有腦子!克蘭迪人、高喬人、波蘭人、韃靼人難道是來吃乾飯的?他們身上有甲、手裡也有長矛,難道不能去和瓜拉尼野蠻人搏鬥?”
“以後這些事全部由這些人幹,開什麼玩笑,穿著胸甲、臂鎧、兜盔,拿著鋒利的軍刀和長矛,難道還不能和那些渾身上下沒幾片布的瓜拉尼人搏鬥?我看那些波蘭人都很有戰鬥經驗嘛,也不是戰場初哥,很多人都和奧斯曼人、瑞典人、俄國人打過仗,那都是幾萬人、十幾萬人的大場面,到新大陸來打打野蠻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常開勝視察完部隊,又踩著灌滿了積水的雨鞋來到了後勤部門。後勤部的輜重兵們正在殺牛,主刀的一名輜重兵少尉來自鎮海縣三炮臺鄉、大明北直隸永平府移民,原本便是個屠夫,此時操刀殺牛也算是本行了。這些牛有些是收集來的“無主之物”,有些則是問附近順服的西班牙或瓜拉尼村落買來的。
東岸軍隊一開始向這些人支付為期兩年的遠期銀行承兌匯票,然後大量購買一些物資。而到了後來,隨著購買的物資越來越多——主要是小麥、啤酒、紅酒以及豬牛羊,手頭的銀行承兌匯票用磬,常開勝下令以拉普拉塔遠征軍的名義在當地使用臨時印刷的軍票來購買物資。而在那些西班牙人的眼裡,銀行承兌匯票和軍票對他們中的大多數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都需要在東岸人的刺刀壓迫下才能接受這種“紙片”來出售物資。
而常開勝在嚐到使用軍票的好處後,立刻下令在佔領區內大量使用軍票來購買各類物資,以減輕後方運輸的壓力。西班牙人雖然非常不情願,但東岸大軍的兇名在外,大屠殺的事情都做了,如今問你“買”點東西算個屁啊,因此他們也不得不接受。
又不是不付錢,等到戰爭結束你們可以拿匯票或軍票去兌換嘛。當然西班牙人的擔憂是有道理的,匯票也許真能從東岸銀行取回錢,但軍票就很難說了。因為這些印刷得很粗糙的東西是以東岸陸軍拉普拉塔遠征軍的名義發行的,戰爭結束後萬一拉普拉塔遠征軍解散——必然的事情,而東岸人又蓄意賴賬的話,他們問誰要錢去?不過縱使有千般不願,東岸人只是把步槍刺刀往你面前一橫,那些西班牙人也只有乖乖屈服。
常開勝在後勤部門也視察了一圈後,便又匆匆返回了他的指揮部,他還要與自己的參謀、副官們一起再合計一下。看樣子明天天氣就會放晴,到時候東岸大軍就會重啟已經停頓了三天之久的大規模攻勢,爭取趁著好天氣多敲掉一些亞松森外圍的西班牙據點,然後一鼓作氣攻進城內,以儘早結束這場已經拖了好久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