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又出動了數百人進攻東岸炮兵陣地,依舊鎩羽而歸。而此時治安隊的斥候們也傳來了更多的戰場訊息。
9月下旬,先前拒絕了東岸人東進濟南府提議的榆園軍,從範縣榆園老寨大舉南下。張七、任復性、梁敏、蔡乃憨、吳康華等有名有姓的渠首各率眾萬餘,總計七八萬人,袞袞南下,直趨鄆城、鉅野、曹州一線。榆園軍穿州過縣,依照他們的一貫方略,以劫掠馬騾、財物、糧食為主,並不注重殺傷清軍。州縣能輕易打下的便一擁而上,打不下的便放過直奔下一處,反正兵力單薄的清軍也不敢出城野戰。到9月底時,他們的前鋒甚至已經出現在了曹縣、單縣一帶,鄰近的河南歸德府的土寇也趁機響應,當地州縣的清廷官員們一日三驚,告急文書如雪片般飛往開封及北京。
榆園軍的另外幾位沒有南下的渠首也在東昌府內大鬧了一番。如籍貫朝城縣的黃鎮山便率部回老家,一舉破了縣城,然後捕殺清廷官吏、釋放監獄囚犯,並豎起大旗大肆招兵買馬;來自東平湖的周魁軒率大批馬隊縱橫馳騁。連破壽張、陽穀、嶧縣、蒙陰等城,並將清軍沂州鎮存放於嶧縣的大批軍資據為己有,意氣風發幾乎不可一世。想必等清軍沂州鎮的那兩萬人吭哧吭哧從江北急行軍返回後。他們會突然發現自己的輜重、軍糧、刀槍箭矢甚至軍餉都已被人擄掠一空,要想籌集完繼續作戰所需的物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夏津縣的榆園軍小頭目宋鴨蛋、陳國造也紛紛出動。攻破縣城後飽掠而去;王奎光則率部圍攻冠縣,不克,轉掠四野;諸如此類的小股武裝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山東大地上,讓滿清的各位大員們進退失據,驚慌不已。
此外,梁山賊李青山也在兗州府內大鬧,四野計程車紳莊子多有被其打破的,所獲頗多;原明朝壽張縣練總丁維嶽也在前陣子率馬兵千餘、步兵數萬(多為裹挾流民)。“四面舉火、喊聲動地”,攻打漕運節點張秋鎮,不克,後轉而與楊雲山部農民軍合兵攻克堂邑縣,已經威脅到了運河交通。
東昌、兗州二府可是山東的財賦重地,這兩府要是糜爛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事實上現在這兩府已經爛掉一半了。再加上東進濟南府北部的丁明吾部連破平原、臨邑二縣,釋放囚犯、捕殺官吏、裹挾民眾,鬧出的動靜也不小,因此可以說,此時山東清軍的後方完全亂套了。如果東岸大軍再晚進攻幾天的話。勒克德渾鐵定不會再釘在這裡陪東岸人玩了。
而且估計他現在已經不想繼續玩下去了,原先想彙集數萬大軍逼退黃衣賊的雄心大志隨著後方的亂套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沒有了耗下去的勇氣。特別是在東岸炮兵日夜轟城而他手頭的紅衣大炮卻又落在了濟南——況且這炮也沒法野戰——根本無法對黃衣賊形成威脅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這幾日裡他們雖然很是殺傷、擊潰了一些黃衣賊的兵馬。但勒克德渾不傻,那些被殺傷的所謂黃衣賊穿的都還是清軍的號服呢,明顯是收編的降兵好不好!黃衣賊的本部大軍損傷不大,但清軍的損失卻已超過了一千五百人,士氣也頗有些低落,再耗下去恐怕還會生出更多變故。因此,還是想辦法先撤了再說。
10月6日夜,勒克德渾親率所部四千八旗兵馬以及數千有馬的綠營兵將向西撤離,隨後。李率泰也親率本部數千精銳兵馬連夜後撤。東岸大軍雖然偵測到了青州城內外的動靜,但不清楚清軍在幹什麼的張旭東上尉決定持重一些。先穩守營寨,然後派人打探訊息。
訊息在後半夜的時候很快就傳了回來:清軍大舉撤退了!早就已經有所懷疑的張旭東立刻叫醒了莫茗。莫茗思考了一下後,覺得清軍有可能是真退,但也很難說是不是陷阱。在糾結了一番後,莫茗才下令騎兵大隊不得擅自出營追擊敵人,然後親自指揮步兵、炮兵攻打青州城。青州城記憶體有清軍大量輜重糧餉,清軍若是詐退的話必然會回來救援,因此攻打青州城在此時被認為是穩妥持重之舉。
10月7日凌晨,在運盛一號穿越第17個年頭的紀念日裡,歸降的陳之龍部順著東岸炮兵開啟的缺口率先攻進了城內。城內的清軍進行了一番還算激烈的抵抗,在死傷了一千餘人後,剩下的由鹽丁、稅丁、鄉勇組成的數千雜牌武裝一鬨而散,奪門而出,等待他們的將是東岸騎兵的追殺。
上午十點鐘,莫茗在張旭東、茅德勝、李仁軍、劉忠等將星閃耀的軍官們的簇擁下,進入了益都縣城。青州府的這座頭號名城,第一次落入了東岸人之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