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研究的時候,這些人並沒有拒絕。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裴索寧經常帶著助手們深入島嶼八旗在南方叢林內的駐地,取樣然後回到城市裡給病人進行醫治,以觀看效果如何,如此週而復始。他一共前後試驗過數百種據說有效的植物、當地人常喝的治瘧疾藥茶甚至一些巫術儀式上出現的所謂“藥物”。最後他遴選出了229種據他和助手們長期觀察並認為“至少有那麼一點效果”的抗瘧疾植物,而其中一種植物的療效似乎都要比其他的高出那麼一大截。
按照本土曾經來講過課的一位醫生說,這種植物只能作用於瘧疾肝細胞前期,對處於血液期的瘧疾並不起作用,因此可以判斷,這種植物只能對剛剛得病的瘧疾病人起作用。雖然有些侷限,但這已經是巨大的突破了,因為這意味著相當的人有可能被挽回一命了。
這種植物在南方的叢林裡很多,裴索寧曾經按照蒙虎編纂的一份不完整的動植物名錄,覺得這種植物應該被劃分為防己科的馬錢藤屬(psis thouarsii)。當地人將這種植物的樹皮磨碎後製成煎劑服用,有時候還會配合著他們自制的抗瘧茶,有一定的效果。裴索寧等人曾經拿這種藥物給病人進行過試驗,結果三個病人在服用煎劑後確實有一個活了下來,並且似乎痊癒了,至今未曾復發。
由於擔心這次是偶然事件,裴索寧等人後來又深入叢林採集了相當部分的材料,同時也從當地人那裡將那些抗瘧茶學了過來,經過多批次試驗後(本地從來不缺瘧疾病人),裴索寧等人發現這種藥物真的是有一定效果的。特別是對那些處於發病早期的瘧疾病人,效果還比較突出。總得說來,這種藥物對瘧疾有一定的抑制效果,如果再配以其他的治療手段,病人的身體素質再強一些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治癒了,比例大概為五分之一多一點。
而且這種藥物雖然療效沒金雞納樹皮粉那麼逆天,但一旦經其治癒,則一般很難復發。因為人一次被攜帶瘧原蟲的蚊蟲叮咬後,體內很可能存有幾十只瘧原蟲,金雞納樹皮粉一次並不能將其全部殺死,所以導致病人治癒後還經常復發。不過這種藥物抑制的是瘧原蟲的早期發育,一旦配合其他藥茶、植物根莖之類的“藥物”將瘧疾治癒,則將很難復發。因此,這種藥物其作用還是不容低估的。
“感謝新華夏島獨特的地理、氣候和動植物環境,這裡是一片與世隔絕的封閉大陸,很多大陸上才有的病蟲害這裡都沒有。同時這裡卻還生長著能夠對抗瘧疾這種邪惡疾病的藥物,不得不說,真神對片土地真是太過於厚愛了。”裴索寧不像麥金萊那麼激動,但他的聲音也有些激昂。
也許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裴索寧略微平緩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後說道:“這種藥物應當配合抗瘧藥茶一起煎服,效果會大大增加,但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治癒。對本地土著的效果會強一些,對外來者則會差很多,不過這仍然是一種極為優秀的藥物,至少它能夠挽救20%-30%的瘧疾病人的生命,這對新華夏殖民地的開拓是一個巨大的功勞。”
“這種藥物該如何命名?”麥金萊手裡拿著一包煎劑,下意識地問道。
“我們前後共進行過108次試驗,還永遠地失去了兩位朋友,就叫108號藥物吧。”裴索寧簡單地答道,“藥物專利的50%權益歸贊助我們的新華夏開拓隊所有,30%權益歸提供試驗器材、場地的新華港衛生院所有,另外20%歸你我以及參與此事的另外兩位朋友所有。雖然他們已經因為種種原因永遠地離開了人世,但他們的直系繼承人有權享有這個權益。關於這點,我會向史隊長做出說明,他會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