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參謀開始審訊俘虜,而隨軍的羅天生羅科長則開始在城內張貼安民告示,囑咐百姓各居其所,不得隨意走動;最後,他還派人通知正在江面上遊弋著的海軍,囑咐他們嚴密監視江南尤其是南京那邊的動向,清軍一旦有北渡的意向便立即進行騷擾攔截,同時迅速通知江北的陸軍。
而自從4月下旬東岸船隊出現在江面上的那天起,從鎮江往北經運河前往北京的漕運系統就已經事實上中斷了,而在東岸大軍攻打揚州前,也派了少許軍夫隊軍夫持矛封鎖了大運河,這樣這條輸血動脈就徹底被截斷了。只不過在這個年代,滿清還沒有形成仰賴江南米糧的習慣,大運河被截斷固然會對他們產生不利的影響,但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從5月15日開始的五天內,莫茗便一直安穩地坐在揚州城內,等待麾下兒郎們在城內搜刮、清點、運輸戰利品。毋庸置疑,打下揚州這種有名的繁華都會收穫自然不會小。據目前粗粗統計,城內共繳獲庫銀(包括府庫、縣庫和鹽轉運司庫未及上繳的稅銀)三十多萬兩、敵產(帶路黨指認的清軍將官家產現銀)七十餘萬兩、米糧二十九萬石、騾馬一千餘頭、布帛絲絹茶葉瓷器什麼的就更多了,此外還有大量不好估價的書畫古董之類的物件,總之這一仗是大大地賺了。
只不過當後勤參謀用顫抖激動的嗓音向莫茗報告斬獲時,莫茗卻猶不滿足。然後在他的暗示下。揚州城內的富商們頓時倒了血黴,被東岸人勒索後聯合“捐助”了八十萬兩銀子的茶水費給東岸大軍,莫茗這才作罷。這些人這兩年著實是流年不利,先是被多鐸大軍搶劫勒索。然後又被石廷柱等人敲詐,現在再度遭到黃衣賊三度洗劫,十停家財已經去了七八停。不過這些人豪富無比,錢多的是,平時買個燕窩就動輒幾千兩、包個紅牌妓女日費百兩簡直眼都不眨,現在雖然看起來傾家蕩產,但其實在外地多半還藏有大量餘財。
這還不算,揚州城內有產業的殷實人家也被東岸大軍挨家挨戶敲門收錢,這又收了一二十萬兩銀子。除此之外,一些商鋪、錢莊、妓院、茶肆什麼的也被聯合派捐了二十餘萬兩銀子。這幾項累計下來。此戰收穫的銀子已經突破了二百三十萬兩,一舉收穫了接近三年的軍費,這令莫茗大為開心。
幾天前率軍追擊清軍的騎兵上尉楊明陽也率軍返回了。他們於5月15日晚些時候追擊逃跑的石廷柱部正白旗漢軍至儀真縣,對於黃衣賊如此之快追來始料未及的清軍不敢停留,再次棄城而逃。似乎是往北方的高郵州方向而去。騎著騾子跟隨石廷柱部逃至此地的四千綠營兵見狀也大部一鬨而散,少許留在儀真城內計程車兵乾脆出城跪地請降。
楊明陽懶得理他們,在分出五百人監督這一千多降兵押運著大批儀真縣內繳獲的錢糧牲畜往揚州方向而去後,他又率領麾下兩千騎兵從儀真沿路返回江都,並在途中截獲、擊潰大量清軍綠營部隊。這些清軍都是從揚州城內逃出來的,此時急著逃命,部伍不整、兵無鬥志。往往被東岸騎兵一擊而潰,四五天時間內,大約有四千餘綠營清軍被楊明陽部騎兵砍倒在地,其餘也不知所終,跑散得到處都是。
可憐石廷柱部直領的二萬八千餘兵馬經此一戰後,只餘不足萬人成功遁逃。其餘人馬均損失殆盡。而且就這逃走的將近一萬人中,超過一半器械、裝具全部丟失,所有人更是士氣全無,驚惶不定,不經過長期的整訓看來是無法再度走上戰場了。若是南京的洪承疇腦子夠清楚的話。還是讓石廷柱部到南方去對付南明以重新找回信心為妙,放在江北,那也就是一萬頭豬而已,他們已經沒有勇氣再度對陣黃衣賊了。
楊明陽部返回後,5月20日,海軍急報,清軍在南京、鎮江一帶集結大量船隻,似欲北渡;而泰州、高郵州一帶的清軍似乎也得到了增援——很有可能來自淮安府——目前其前鋒開始試探性地南進,已經與治安隊發生了小規模的斥候戰。
面對這樣的形勢,本來意欲率軍北上進攻泰州以擴大戰果的莫茗頓時改變了主意,他下令全軍放棄揚州城東撤。目前船隊正在靖江一帶裝運繳獲的戰利品,莫茗決定先率軍撤到那裡去再說。經過這一階段的揚州會戰,東岸大軍損失也不輕,前後死傷1200餘人:其中,翟從諤部死傷500餘人(該部在揚州附近又拉了千餘名壯丁補兵力損失)、黑八旗損失100餘人、挺身隊損失260餘人、東岸陸軍損失30餘人、軍夫損失300人。東岸軍人也不是鐵人,他們目前也需要休整一番。反正以現今的態勢來看,他們似乎已經成功地調動了清軍,江南的清軍主力意欲北渡就是明證。既然已經初步達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