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等人很快登上了幾輛大型四輪客運馬車,然後在八名騎兵的護衛下離開了碼頭賓館,朝執委會行政大樓而去。一路上馬車行駛得都很平穩,看得出來路面很平整、光滑,這令哈桑感到一絲驚奇。
也許,所有的奧秘都在路上那些黑乎乎的物質上面?哈桑暗自猜測著。
從碼頭賓館到城內的道路很空,馬車高速行駛了一會兒之後便靠近了城牆,而車速也隨之減慢了下來。哈桑不動聲色的坐直了身子,透過馬車車廂前端小門上方的空隙仔細朝前方的城市望去。
迎面入眼的是一座巨大的城樓,呃……也許稱呼其是一座炮樓更合適一些。只見不大的城樓上方安放了八門以上的火炮,那黑洞洞的炮口和堅固的火炮掩體告訴人們它可不僅僅是用來觀賞的。哈桑很快注意到,這一面城牆上似乎並不止這一座城樓,至少在這座城樓的左右方數百米處他還各看見了一座突出城牆的城樓,每座城樓上都安放了6-8門火炮。
更遠的地方則限於角度的關係看不清楚了,因為這面城牆並不是筆直的。事實上這一面城牆是以一種尖銳稜形的形狀呈現出來的,對於這種建築方式,哈桑再清楚不過了。這種有大量尖銳凸起的城牆能夠有效減少窩彈區,使得火炮對城牆的破壞力大打折扣。奧地利人在邊境修建了很多這樣的堡壘,很是讓奧斯曼帝國的軍隊吃了些苦頭。
城門口站著八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內務部警察,他們身著胸甲。揹著步槍,挎著軍刀。一絲不苟地檢查完外交部人員遞過去的證件後方才揮了揮手放行。哈桑注意到,在這些警察放行後,城樓上十來名同樣手持步槍的警察這才把注意力從他們身上挪開。
真是森嚴的戒備呢!哈桑有些感嘆,當年的奧斯曼帝國也曾經是這樣地紀律嚴明、一絲不苟,但是曾幾何時責任心弱、人浮於事等官僚作風開始侵蝕了奧斯曼人曾經為之驕傲的鬥志。這個老大帝國一步步地開始從鼎盛向下方滑落。
回想起曾經的榮光,再看看如今奧斯曼帝*隊的*、衰弱,作為一個正宗的土耳其人,哈桑不由得感到一絲傷感。如今的奧斯曼帝國只能依賴那些以異族、異教徒為基礎組建的新軍,而這些新軍在經過百餘年的發展壯大後如今也呈現出了一定的頹勢,再不復當年的鐵血豪情和雄心壯志。新軍很多軍官、士兵都是父子相襲,戰鬥力下降得很快,部隊軍閥化也很嚴重。甚至在皇太后當政的時候還一度爆發過叛亂。如今的奧斯曼帝國,雖然從外表看上去仍然是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一般強盛,但已經幾代人混跡於奧斯曼帝*隊中的哈桑自己心裡明白,如今國家亂象頻發,實則是在走下坡路的。而且,以目前國內混亂的政局來看,似乎看不到這種趨勢被逆轉的希望。
馬車走過長長的門洞,門洞兩側牆壁內設立了不少藏兵洞。這是為了增強城門守衛兵力而設立的舉措。門洞後方一百米的區域內一片空曠,只有幾道胸牆孤零零地矗立著,和百餘米外熱鬧的街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為一名專業軍官。哈桑明白,靠近城牆的地方設立一個隔離帶是為了方便屯兵、調兵,以更好地利用城牆進行防守。
街道很寬闊,足夠並行兩輛這樣的大型馬車還有富餘。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路邊熙熙攘攘的人群卻不從寬闊的街道上行走,反而擁擠地行走在街道兩邊划著白線外的石子路上。經過詢問東岸共和國隨行的外交人員後才得知。白線以內的柏油路是專給馬車、牛車、馬匹行駛的,白線以外才是行人該走的通道。當然,調動中的軍隊、警察也能使用白線內的柏油路。
道路兩邊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很多建築物,哈桑注意到大多是商店。東岸人之前告訴他,東方港南城是商業區,以商業建築居多。路邊的商店有賣農具、刀具、種子、精鹽、糧食等物品的國營商店,也有出售咖啡、可可、豆腐、食用油、水果等消費品的私營商店,不論哪種商店,其店面似乎都是用條石和紅磚砌成的厚實風格,窗戶開得也很小,房屋一般也都只有一層。哈桑心裡有些吃驚,聽說這座港城可是東岸人的首都,可為什麼無論是房屋還是城牆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厚實、笨重、堅固的風格呢?這樣的堅固建築,即使城外圍城的敵人用臼炮將炮彈拋射進城內怕能起的作用也很有限吧。可怕的東岸人,難道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完全就是一部軍事機器不成?
街道兩邊沸騰的人聲不時飄進馬車內。哈桑默默觀察著,路兩邊很多人都穿著有四個兜的藍色上衣,不急不緩地行走在路兩側。東岸外交人員告訴哈桑,這些都是下了工的工廠工人,他們是到商業區來購買一些諸如菸酒、蔗糖、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