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航海條件要比他們好很多,這得益於我們掌握的海洋和氣候知識。這次只是個意外,放心吧,海上男兒,沒什麼能擊倒我們。”安處拍了拍黃楊的肩膀,安慰道。
他們兩個當初一起在海軍部內當參謀,後來又一起下艦隊,關係非常不錯,他當然不希望老朋友因為這事而有什麼陰影。他當然也沒問“崆峒”號上船員的下場,因為這根本不用問,夜間航行撞冰山沉沒,船員在那種大風浪的冰冷海域里根本活不了多久,只能給他們的家人多加撫卹了。
“海上男兒,都有這個覺悟。”已經三十多歲的黃楊倒挺豁達,只見他齜著一口黃板牙笑著說道,“若是哪天我死了,幫我照顧下我三個孩子就行了。東岸公司的股份由我長子繼承,你幫我照顧到他成人。可惜‘崆峒’號了,這是艘新船,滿載了一船從南非運來的高粱,這下全餵魚了,可惜了。”
“那是挺可惜的,幾百噸糧食呢,還有十幾個水手。”安處也嘆了口氣,說道。
“這次隨船來的還有一些陸軍計程車兵,陸軍第104連、八旗新軍第一標第二營以及部分補充兵、炮手,總計約一千二百多人。他們將隨船前往遠東,加入黑水派遣軍序列,接受莫茗的指揮調派。”黃楊指了指另外兩艘笛型運輸船,笑著說道,“這幫陸軍的馬糞運氣倒是不錯,撞冰山的我倒寧願是他們……”
“陸軍104連不是南非的部隊麼?怎麼把這支部隊調過來了?那南非的防務怎麼辦?”安處有些不解了。
“哦,你在這邊不知道。陸軍部擴軍,南非的第104連改稱陸軍第5連,另外,陸軍部在平安縣新組建了陸軍第104連。這個連的軍官和老兵大部分都是從第4連抽調的,然後再補充了部分新兵,集訓了兩個月後就調到遠東來了。莫茗不是寫信要求增加黑水地區的兵力嗎,這次陸軍部可是花了大本錢了,不但調派了一個連的陸軍以及八旗新軍一個營,還額外派了一百名補充兵及一百名炮手過去,以增強這邊的實力。”說著,黃楊還撇了撇嘴,用揶揄的口氣說道:“這小子還真是陸軍部的乾兒子啊,別人比不了的,哈哈。”
“呵呵。”安處隨口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如果算上這次增援的兵力,那麼東岸人在黑水地區的總兵力便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兩千三百人左右,如果再算上當地招募的僕從軍的話,數量可能還要更多一些。有了這些人,正在修建中的煙臺要塞就不會再顯得多麼空虛了,如果他們再培訓出大量的合格炮手的話,這個要塞便是面對數萬清軍強攻,只要海上外援通道不絕,就無絕短時間內陷落的可能。
“哦,對了,莫茗的工作報告別忘了帶回去交給執委會。”安處從牛皮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交到黃楊手裡,說道:“他告訴我在信裡要求執委會和陸軍部繼續增兵,最好從本土調派一些騎兵過來。如果實在有困難的話,可以想辦法在埃及招募一些騎兵過來。那些馬穆魯克首領平日裡拿了我們那麼多好處,讓他們出些僱傭兵應該不難。”
“他要求倒還挺多。”黃楊嘟囔著接過信封,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裡。
離他們不遠處,新任第104連連長茅德勝正在組織部隊下船休整,而緊隨著他們下船的,還有數十名被流放至此地的歐洲移民,以及大約上百個瓜拉尼、馬來人。這些人將在本地軍警的監督下服刑,服完刑期後,他們將會自動落戶在本地,成為孤山港的居民。而本地的官員也將給他們分配房屋、土地或牧場,以充實這邊稀少的人口數量。
9月1日,休整完畢的三艘船滿載士兵和部分武器彈藥,離開了孤山港,朝下一個目標金山港而去。他們將在那裡停泊休整,等待本土第二撥船隊的到來。